區後段,而作為上一場比賽的高分階層,濱名京也榮幸地被安排在第二舞臺區的中段。
久久站在看板前,直到與會的選手們都開始積極著裝和熱身活動,濱名京還在原地不聲不響地盯著那一點——用誰也看不懂的得意眼神。
“濱名同學不去準備一下嗎?”
記憶裡熟悉的清脆女聲從背後傳來:“會讓你來代表學校出賽,青學的文藝社團看來真的不怎麼樣嘛!”
濱名京光用想的就可以“看”到她那張漂亮臉蛋上囂張的表情。
“紀戶小姐也很閒啊!”回過頭,虛偽的給自己的表皮裝上充滿期待的笑容,用毫不遮掩的鄙夷目光瞥著那個美麗的少女:“聽說您的皮魯埃特(注:原地旋轉)已經可以完成24周了,弗韋泰(透過跳躍在空中完成的急速單腿旋轉)也能完成10個,真了不起!”
紀戶沙彌是美麗的,不僅外表,她的舞姿同樣動人,身體條件良好的她屬於天生的舞者,只需要站在舞臺上就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連同那雙倨傲的眼睛裡不時流露出唯我獨尊的野心和做作的嬌羞都能讓人為之傾倒!基於這種氣勢,她甚至擁有自己的女性親衛隊,而且為數不少。城成湘南的文藝社團,身體條件和基本功比她優秀的不是沒有,可是一旦在氣勢上被比了下去,雙方就沒有站在同一起跑線的資格,即使在背後受到紀戶大小姐和她親衛隊們的挖苦和嘲笑,多數也只會選擇默默忍受!
所以說,容貌其實是世界上最能欺騙人類本身的東西。
看看那個站在四月的烈日下穿著制服中裙,即使拿著罐裝咖啡都顯得高貴優雅的美女,濱名京就感覺自己的腎上腺激素在直線上颮。
跨前一小步,挺直的身板微微後倒,把左手擱在腰上,右手纖細的指頭在紀戶沙彌柔和的下巴上勾了勾,輕佻的舉動輕易引發了對方眼中的勃然怒火。
“太遺憾了——我想紀戶小姐應該還記得,去年我是城成湘南唯一一個可以完整完成32圈旋轉(天鵝湖中黑天鵝的經典動作)的人吧?今天的比賽,真讓人期待!”
基本上,在身邊沒有男士或者己方非親衛隊員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在賽場這種重要場合,紀戶沙彌絕對會身體力行地實行行為反擊,語言暴力並不能時時排解一些特殊的憤怒。
但是今天不可以,如果在賽前被發現出現任何暴力行為或者品德問題,都可能會被禁賽。
所以她忍耐——或者說她認為她已經忍耐了!
以暴怒的力道抓住對方的手腕,修剪得很漂亮的尖銳指甲一點也不知道客氣地扎進肉裡,直到滿意得看著對方因為疼痛而眯起雙眼。鬆開手的時候,四個清晰的,帶著鮮紅印記的月牙形烙在濱名京的手腕上,有著淡淡腥味的液體在手指抽離的時候帶出幾縷紅絲。
“髒死了!”
皺起眉頭看著那討厭的紅色把她漂亮的指甲汙染了,然後她開始留意到濱名京的右手手肘部分有著還未完全癒合的糾結傷痕。
“啊啦……濱名同學做了什麼壞事情嗎?對待自己的身體也這麼不客氣,太可怕了。”用驚詫的表情一把捏住那隻滿是傷痕的手肘,很快又譏諷地鬆開,把沾著血絲的指甲隨意在濱名京淺草的制服領上抹了抹:“還以為離開城成湘南以後濱名同學會老實點呢,看來不是嘛!”
不僅沒有“老實點”,而且學會頂撞了!
這是紀戶沙彌上次在大輔成球場與她的不愉快相遇後得到的結論。
還在城成湘南的時候,濱名京是個好欺負的傢伙,不說話也不愛笑,絕對不會用嚇人的表情瞪著她——她開始肯定,青學絕對是下等的學校,否則不會在短短的幾個月裡把一頭原本溫順的綿羊轉變為一隻藏著利齒和尖爪的豹子!
但是這無關緊要!
因為她是紀戶沙彌,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會被寵愛的角色!
“濱名同學以為憑著32圈旋轉就能穩贏嗎?”同指尖托住罐裝咖啡的底部,冷笑著看向濱名京的臉,卻在下一個瞬間被那雙緊縮的黝黑瞳孔嚇得幾乎想要倒退一步。
那雙裝滿了黑色的眼睛和上方深深的痕跡在蒼白的臉上像油畫裡被特寫的部分一樣突出,周圍景物的色彩完全沒有從中反襯出來,純粹的,沒有底的單一顏色!
“對付紀戶小姐是綽綽有餘了!”她這麼說著,從嘴角露出尖銳的牙齒,從嘴角的縫隙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鮮紅的舌頭在耀武揚威,好像隨時會配合著那顆利齒撲上來把她撕碎。
不能不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