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過獎了!”不過關西狼的稱讚還是應該照單全收,畢竟機會難得!
“如果忍足君辛苦跑到青學來是為了敘舊的話,我認為到目前為止,已經很足夠了,再次謝謝您的光臨,為了安全著想,向日君恢復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接近青學男網比較好。”
她其實是覺得,對於忍足侑士這類人,最聰明的辦法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嘴皮子上,濱名京可以毫不慚愧地宣稱自己的霸主地位,至於其他方面,就不好說了——大概這就是所謂“野獸的直覺”!
“謝謝提醒,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濱名同學商量。”
忍足好脾氣地把笑容拉大了些。
在冰帝,從來沒人覺得忍足侑士好欺負,相反,更多人接受的說法是,忍足君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政治家,說不準他最擅長的其實就是笑著在背後給你一刀——當然這個說法是不是有根據還很難判斷,但是至少他能遊刃有餘地和冰帝著名的帝王躋部景吾打成一片,這本身就證明了很多東西。
誰都知道躋部帝王有多痛恨腦子不好使的傻瓜!
依照濱名京多方採集來的情報顯示,她即將面臨一次來自忍足的反攻。
“關於躋部和濱名同學的賭約……”
忍足的磁性十足的開場白帶來了一定的效果。
至少在下一秒鐘,濱名京眨了眨眼,緩緩裂開了一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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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可以發誓,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偷聽。
他一開始是因為擔心自己毛手毛腳的大動作打擾了濱名京休息,所以特地放緩了腳步。
手指觸碰到門板的那一瞬間,門的那一邊,輕緩的笑聲不期然傳了出來。
“猜對了吧?”
忍足侑士那副適合在貴族宴會上作讚美發言的嗓音帶著一點得意和玩味:“果然是早就在預謀了,關於怎麼從青學的網球部退場,濱名你做了很完善的打算呢!”
打算?!
從青學退場……是……什麼意思……
“不可以嗎?”
接著是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
“可惜要讓忍足君失望了,青學可沒有人會對我的引退覺得有一點點惋惜呢。”
忍足,難道是……
冰帝的……忍足?
菊丸覺得自己甚至可以透過礙事的門板,看到濱名京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還有那雙瞳孔裡淡漠、沒有神采的一片漆黑。
“反正是一個討厭的人,青學的傢伙們說不定已經準備好要大肆慶祝了!”
胡說!
才不是這樣!
菊丸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看著門板上自己的手。
即使長期握拍,顯得很健康的,在時間的磨練下,漸漸開始越來越有力量的手。
他第一次仔細地看自己的手,是在濱名京欣賞的眼神引導之下。
那時候,濱名京在教他怎樣學會自我欣賞——“無論什麼時候,都必須覺得自己是最好的!即使有一個人看起來比你強,那他必定有一點,甚至更多的地方不如你!這是優秀的選手在面對強大敵人的時候,鞏固內心的必修階段”。
“前輩的手……以後一定會更漂亮。”那個女生輕輕托起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排練室的鋼琴鍵上,黑白的琴鍵和少年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形成了鮮明又敏感的對比。
“很性感!”她的稱讚聽起來就像是嘲諷。
然後菊丸看著她把隨後也把自己的手搭在琴鍵上——那是一雙和他截然不同的手,蒼白纖細的,被修剪得非常乾淨,指尖的部分比一般少女的要尖,使手指看起來更長也更細,淡青色的血管在不是太白,也並不怎麼細膩的面板底下爬行。
病態的,有著自己意志,似乎隨時會捨棄主人,失去生命的一雙手!
那天以後,菊丸開始無意識地觀察起女生的手。
不漂亮!
不管是誰的手,有多細膩的面板,做了多精緻的水晶指甲,都沒有讓他從心裡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美感。
就連寺山同學的手——白嫩的,有著健康粉紅色澤的指甲的手,都讓他覺得缺少了什麼。
不!
不是缺少!
而是多了一點東西——溫度!
濱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