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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閤眼。可是你只走了兩天就回來了,而且那天夜裡,你的表現讓我幸福得要死,我就知道你的心仍然屬於我,夫復何求。真的,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為什麼還要去過問、瞭解那些不屬於我,而且聽了只會徒增煩惱的桃色故事呢?你這個傻孩子,心裡藏不住半點事,這既是你的優點,又是你的缺點,以後不妨改變一下,如果你遇到的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女人,你就慘了。”周敏自始至終微笑著說。

杜陵對周敏的感情又增添了了一種新的色彩,不僅更加愛她,而且開始崇拜她。

回憶著往事,杜陵想,像他的小媽媽這樣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多見,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顰兒有她的一半的豁達,那麼杜陵也用不著憂心忡忡了。

杜陵從出版社出來,在公交汽車站點等車的時候,就想著給顰兒打電話的事,也不知顰兒現在氣消了沒有?如果給她打電話,她會不會接聽呢?都二十多天了,再大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吧?千萬可不要再讓顰兒把自己在電話中再數落半天,畢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再讓一個小姑娘訓斥來訓斥去,有個臉面問題,更何況她曾經喊過自己爸爸,只是因為一次偶然的豔遇,也是一次精神繃得太久後的一次偶然的放鬆,而且他已經作了坦白交待,顰兒或許不能一棍子不能把他打死吧?

回到賓館,他拿出手機來,還沒等她撥電話,電話就響了起來。杜陵趕忙接聽,聽得電話那邊不說話,有啜泣的聲音,他知道是顰兒的電話,忙說:“顰兒,是你嗎?你怎麼了?你哭什麼?我錯了,請求你原諒還不行嗎?你總不能一棍子把我打死吧?”

只聽顰兒那頭說話了:“誰拿棍子打你了,人家就是一時生氣,現在想你了,你這麼長時間也不給人打電話,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我怎麼敢呢,我是怕給你打電話既說不清事情,又讓你臭罵一頓,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啊?我心裡都害怕死了!”

顰兒在電話中破涕為笑,說:“至於麼?我就那麼可怕?”

“怎麼不至於,愛情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杜陵說。

顰兒在電話中說:“杜陵,媽媽臨終前留給你一番話,我這裡有錄音,你想不想聽?”

“想聽,想聽,當然想聽。”杜陵忙說。

電話那邊有了錄音機磁帶吱吱轉動發出的聲音,緊接著有了說話聲,果然是周敏的聲音:“杜陵——我的傻孩子——這是我留給你和顰兒的最後一份禮物,——你和顰兒都是我的好孩子,我愛你們。其實顰兒對你的一片戀情我早就知道,她為什麼一直不肯叫你爸爸,只有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當時我只把它當作小孩子的戀父情結,以為過一陣子就會煙消雲散的,誰想著孩子把這個情結竟然一直保持著,只是由於我的存在,她才不敢公開的表露,你知道嗎?在顰兒的那間臥室裡,有一個她從小到大的收藏櫃,我給她買過的玩具用品幾乎所剩無幾,可是你曾送給她的一切物品她幾乎都是完完全全的儲存著,而且是不時地拿出來看看,然後再儲存好,又一次,我故意對顰兒說,這些東西都破了舊了,而且現在你都大了,已經用不著這些東西了,快扔了算了。只見顰兒說‘那不行,這是爸爸給我買的東西,我要留作紀念。’我又故意問她‘那麼,媽也送給你不少禮物,怎麼不見你儲存呢?’顰兒默默無語。從那神態,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開始憂慮,這該怎麼辦啊,當然我不是擔心在你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麼,我相信顰兒,更相信你,我的傻孩子。我主要擔心的是,顰兒有了這種情結,將來怎麼人啊?嫁作他人婦,心裡卻老想找她的繼父,這可不是個事。也正是那些日子,我的身體感覺不舒服,到醫院檢查,確診為肝癌的中期,說實在話,對死亡,我並不畏懼,哲學家伊壁鴆魯有句話,‘死亡是一件和我們無關的事,在我們活著的時候,它還沒又來到,等它來了,我們已經不存在了’確實如此。但是讓我在這個人世間最留戀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最親愛的女兒,一個是最愛我的傻孩子,我還沒有享受夠你們對我的那份深情厚愛啊!但是死亡是個不大通情達理的傢伙,你向它求情是沒有用的,只能坦然面對。我忽然想到,既然生命給我的時日已經不多,我為什麼不讓你和顰兒對我的愛延續下去呢?讓你們結合的那個意念在那時就陡然形成。我又想,肝癌這種病治癒的機率極小,與其延緩時日徒增學校的醫藥費負擔,又給你們製造恐慌和心理負擔,不如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於是我拒絕了醫院讓我住院治療的要求,偷偷揣起了那份診斷書,你是個傻孩子,平是對一切事物都粗心的要命,連自己衣食住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