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淺淺一笑,“知道了,沒事。”
“你在我們的保護範圍內,也不用太擔心。”肖子傑補充道。
我說,“我不擔心。”
他沒有再做聲,臨掛機時,我問,“有喬的訊息嗎?”
“喬?喬已經成巨星了,你都不看電視的嗎?”肖子傑有點詫異。
我啞然。
確實很久很久,不問世事了。
這段時間,眼裡心裡,只有哥一個人。
“喬在法國拍電影,他之前在越南拍的片子大獲好評,似乎得了一個什麼國際性的獎項……還有,他仍舊與麗麗在一起,上次圍剿金新月的時候,他們提前離開了,所以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那麗麗……”
“麗麗是一個危險的女人,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不能做什麼”肖子傑有點遺憾地說,“不過麗麗看上去還是很在乎喬的,這次喬的電影,就是麗麗全部出資籌辦的,所以他暫時不會出什麼事情,不用擔心。”
我略略安下心來,上次金新月的事情,因為麗麗與喬的提前離開,所以並沒有把他也攪在裡面。
至少,至今為止,喬還沒有確切意義上背叛麗麗的行為,那麼,他還是安全的。
可是,這樣的安全又能持續多久呢?
只要他繼續呆在麗麗身邊,她的愛,就是一枚定時炸彈,隨時讓他粉身碎骨。
“子傑,無論你們採取什麼行動,千萬不要把喬牽扯進去,請保護他,可以嗎?”想了想,我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我們有分寸。”肖子傑含糊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很自然地轉開話題:“好了,關於玄飛的情況,我只說一句:他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難堪與脆弱,特別,那個人如果是你,一定會加深他的自厭情緒。所以,可可,如果你不小心看到他的反常,不要指出來,努力讓他歡欣,可以做到嗎?”
“可以。”我定定地回答。
“那好吧,有事可以諮詢伊森,不過伊森對人一向冷淡,你也不要太介意他在態度。”
“知道。”
我滿口答應,肖子傑又隨口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我站在電話機旁平息了片刻,然後說服自己丟掉憂慮,換上一副笑臉。
好吧,不要再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不安,只給他歡欣。
這樣想著,腳不由自主地將我帶到臨海的窗戶前,撥開窗簾,淡淡地看向遠方。
在海天交際之處,白色的浪花輕吻海灘,初升的旭日染紅了大地,一個淺淡的人影就如此突兀的行走在廣袤的天地間,影子被拉長,又掩埋在翻來湧去的海域裡。
一個人,那麼孤單,卻又那麼堅定。
似乎,無論滄海桑田變幻無常,他始終,都在那裡,存在著。
固然渺小,卻能撐起整個世界。
我的手指抓緊窗簾,唇角依舊努力地上揚,可是眼眶,卻已溼潤。
一直以來,是他撐起我的世界,將所有的風雨都擋在身外。
這一次,讓我來陪伴他吧……即使我的力量那麼微不足道。
(四)天使
海邊的空氣溼潤,潮溼。
拉開玻璃窗,鹹腥的海風迎面吹來,讓未來得及滑落的淚水在眼眶裡乾涸。
整整心情,我轉身拿了一件外套,決定下樓去找他。
就算他再陌生,再冷淡,這一次,我不會再覺得委屈。
即使闖進他的世界會撞得頭破血流,我不會放棄。
他也不會放棄,我知道的。
快步走出酒店,下了階梯,便能觸到柔軟的沙灘。
我穿著酒店的拖鞋,細沙從縫隙裡鑽進去,極細膩地摩梭著我的腳背,癢癢的。
這種踏到實地的歡愉,讓我臉上擺出的笑意,多少有了一點真實的味道。
是啊,無論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生活在繼續。
愛也在繼續。
極目望去,韓玄飛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只剩下一個幾不可見的小黑點,漸行漸遠。
我笑了起來,提起裙襬,歡快地朝他跑過去。
海風輕柔地吹著,淡淡的腥味,讓世界清新而鮮活。
他的身影攏在濃濃的水霧裡,即使隔近了,依舊模糊,像一張氤氳的水墨畫。
又跑了幾步,終於看清了他的背影,白色的襯衣微敞著領口,筆挺的西裝褲已經被海水潤溼,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