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感神經已被高燒燒到麻木。只有覺得很煩躁,透入心骨的煩躁。
“怎麼不說話?”對於我的沉默,歐陽有種被無視的憤怒。
我還是沉默,也只能沉默。
他彎下腰,伸手將我別開的臉坂了過來,在他的手指捱到我的肌膚時,他有點驚訝地問:“你發燒了?”
我抬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在這樣肆意的凌辱後,再表現出關心,豈非有點可笑。
歐陽沒有理會我的目光,手已經探向我的額頭,然後閃電般縮了回去。
“我帶你去醫院。”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探到我的腿彎處,一挺腰,將我抱了起來。
我想掙扎一下,可是手剛剛撐在了他的胸前,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看出我的意圖,冷著臉沉聲喝了一句,“該死,別亂動!”
我怔了怔,然後苦笑不已。也不再抗拒。
好吧,隨他折騰吧,終究是我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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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老規矩,晚上還有一章,八點以後。
(十三)發燒
從倉庫裡出來的時候,眼睛有一瞬的發黑:習慣了太久的黑暗,對於光線反而不適應了,這種反差讓我暈眩;眼睛發黑,視線模糊不清。
“少爺,你怎麼。。。。。”耳邊傳來阿南的聲音,頭暈得厲害。
“開車,去醫院。”歐陽簡短的吩咐了一句。
我不知道阿南是怎麼回答的,因為那時,我已經神志不清。
途中一直有人說話,我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他們聒聒噪噪,大抵都是反對吧,只有一個聲音是堅持的,很熟悉的聲音,他一直抱著我,執著而堅定。
我終究還是被送到了醫院,躺在病房的時候,他們終於離開了。
病房外,我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只是具體的話語,已然聽不清。
我病得很重,即使醫生不說,我也心知肚明。
那兩日的冒險實驗,不是沒有後遺症的——很多負面的情緒被堆積著,而發燒只是導火線。
高燒不退,噩夢不斷。
迷迷糊糊中,有時覺得身邊是有人的,有時又沒人。
有時候,會聽到歐陽生氣的聲音,大喝著:“怎麼還這樣!醫生呢。”
然後就是眾人一連串的“歐先生”“歐先生”的賠罪聲。
歐陽是一個跋扈的人,我差點忘記了。
他在S市,有他足夠優越的資本。
等終於清醒一點的時候,站在床邊的醫生長噓了一口氣,垮下肩嘆道:“謝天謝地,歐夫人,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來,我們可都要失業了。”
我眨眨眼,對他的稱呼有點不甚瞭解。
“你等等,我們這就去叫歐先生去。”醫生不及解釋,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微側過頭,看著因為他的動作而不斷擺動的病房大門,有點迷惘。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未等我想明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堪稱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搖擺不定的大門又被重重地推了開來,歐陽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看上起瘦了很多,也憔悴了。
不過,我也應該很醜吧,聽說缺水會引起導致變黃,我現在覺得,自己整就是一條被曬乾的鹹魚——可惜沒有鏡子。
“你終於肯醒了?”他的身體頓在離病床三步之遙,剛進門時的擔憂與欣喜全部收斂了進去,近乎冷峭的問了一句。
我微微一哂:這個問題根本無從回答。
“我說過,你要用下半輩子來賠償我,想一死了之,告訴你,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歐陽繼續冷冷地說,不肯再走近一步,只是凌厲而殘忍的望著我。
我繼續不發一言。
他於是轉過頭,有點不悅地望著醫生說:“你說她只要清醒,就已經過了危險期?”
“是,只要再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醫生誠惶誠恐地回答:“醫院會專門安排看護。。”
“我要接她出院,馬上。”歐陽簡潔地打斷她的話。
“可是”
“馬上出院。”歐陽斬釘截鐵。
“可是歐夫人現在的情況很虛弱。”醫生頂著歐陽的氣勢,耐著頭皮將自己屢屢被打斷的話說完。
歐陽冷冷地看著他,聲音陡然間多了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寒意:“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