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此戰結束之前,你我並無插手的餘地,也無需插手。”
那靈微子微微搖頭,目光不離遠處的戰場:“既是如此,那麼雙方也就無有動手的理由,何需顧忌?”
“可戰後那任山河若還能僥倖存活,我等又當如何是好?”
劫血一聲冷哼:“那時他如還要阻攔我等,又該怎生應對?”
此時劫血的眼中,滿含著難以名狀的煩躁,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變故。
這位無冥劍仙的存在,很可能是他們越不過去的障礙,使他們所有的謀劃,都全數落空。
“到那時再說。”靈微子回過頭:“我有辦法,能夠抵擋此人,至少半刻時光。”
說來憋屈,他手裡明明又著這樣的底牌手段,可當日面對則任山河時,卻從始至終,都根本沒有使用的機會。
二隨著此言道出,周圍諸多真仙,都是神情微喜。半刻時光,已經足夠所需了——
“我這裡還有一件密寶,靈微子道友若攔不住,本座也可攔住他一時半刻其餘。護身保命之物,想必諸位道友都不缺?且以本座看來,那位怕是活不到這一戰了結——”
王九重一聲冷哂,他們在這裡,只是為防萬一意外,阻攔這任山河逃遁而已。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任山河可以從劫果面前全身而退。
在無殤仙墓中,約戰劫胎,這位蒼茫魔君確實勇氣驚人。
眼前的這場大戰,也證實了他預測。在氣勢驚人的劫果面前,那任山河幾無反抗之力。
“不可大意!此人有三足冥鴉為本命靈寵,有著三次性命。除此之外,不知他還有何等樣的保命之術。敵不過劫果,卻未必不能逃遁。”
劫血也同樣不看好任山河這一戰,在她眼中,這蒼茫魔君任山河,簡直就可稱是自大!
即便是近兩年之前,任山河曾有過將劫君逼退的戰績。可此時的情形,也怎可能與那時等同?
沒有了那幾座頂尖的陣法之助,此時這任山河的實力,最多隻有當日的三成。而眼下的劫軍,卻正是全盛狀態。
“說來兩年之前,這蒼茫魔君其實也保留了些實力。不過我猜這一戰,絕不會超過半日——,嗯?”
聲音未落,劫血的聲音就驟然遁住。那靈微子此時也目光微動:“有變化了。”
遠處的戰局已變,此時任山河身周,赫然又多出了兩個身影。五官形貌相似,皆與任山河相似到了十分。
正是那任山河手中的兩具身外化身,兩年前那一戰中,任山河不知何故不曾動用。
此時卻無法再做保留,終是令化身出現,為自己化解危局。
劫血的唇角處,頓時浮出了幾分冷諷之色。果然如此,任山河保留下來的後手,除了這兩具化身之外,也就只有那頭三足冥鴉了。
可僅只這點底牌,就想勝過那位劫君,無異是痴人做夢!那位劫君,可絕不會畏懼群戰——
不過與劫血神情,截然相反的是玄海魔尊。補天道功法,很多都得自被洛輕雲斬滅的那位五劫劫胎。
所以玄海魔尊,對於那天道劫力,與此間縈繞的兵戈殺伐之氣,尤其敏感。
所以也能見得,那位蒼茫魔君,看似是危如累卵,苦苦支撐。可在劣勢之中,這位卻一直在積蓄著力量。
……
當莊玄通與莊九真兩大身外化身現身時,就也同樣展開了‘乾坤無量’。儘管分神之術遠不如本體那般的完整,威能至少要降低三成。可在兩具化身加入之後,那太極陰陽魚氣場,卻在這一刻擴張了近倍有餘。
莊無道原本岌岌可危的處境,也得以緩解。將那已經超出了他承受極限的劫氣,再次被吞納入太極陰陽魚圖中。
交戰至今已半刻,那些天道劫氣已經漫步於四方虛空,化成水火風雷四種性質,縈繞在二人的身周左右。
劫力的強度,已經超出莊無道渡九重劫時的十倍。磅礴浩瀚,哪怕是他特意深研過補天道的劫運神拳,哪怕那太上滅度真經中也有運用天地劫氣的部分法門,哪怕自己的肉身,已是四階不壞金身,莊無道也仍覺難以承受。
渾身上下,已經被那劫力狂雷,炸開了無數血痕。
當年他渡劫時,有十四位真仙,可以代他承受這天劫。可在此刻,莊無道是想要轉嫁都不可得。
強行將這水火風雷‘挪移’,打向他的對手,也不過是走一圈,又原樣返回。
這完全是空耗法力,不能對局面又任何改變。他該承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