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方孝儒回話,證如就已給出了答案:“那是玄聖宗無生天尊的親弟!所以今日戰後,上界必定震怒。也必定會有更多的練虛真人,合道真君降臨此界。而若要誅滅此子,道友之能,卻是不可或缺!”
方孝儒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是為莊無道那隻三足冥鴉麼?這隻冥鴉,固然能壓制他的不死源神經,然而反過來,自己也可對其牽制一二。
否則光是冥鴉自有的諸般生死神通,就可使諸人戰力大打折扣。
換而言之,自己只需坐等,就自然有人會想辦法,將他體內的金仙劍意化解。
而此時證如,也冷然一笑:“難道施主,莫非就不想復今日之仇?”
第八四九章心眼狹小
“嘩啦!”
小亭內一聲脆響,漫天的黑白棋子飛灑往上,然後一顆顆墜落了下來,與玉石地面相撞,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叮咚’聲。
聶仙鈴坐在亭中雲床之上,柳眉輕蹙,看著眼前的這些棋子,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計算著什麼。就連有人已經進入這間小亭之內,也都依然不覺。
半晌之後,聶仙鈴才咬著自己的右手食指,神情猶豫道:“這是,坤卦?”
不過語音一出,不遠處就有一女子發出了一聲嗤笑:“這明明是乾卦!學易十年,卻連卦象都看不懂。這樣的悟性,還偏偏要來研究術算之道?”
“乾卦?”
聶仙鈴楞了楞,看向了聲音的來處,而後就見一位身穿明黃道袍的少女,站在了亭外。聶仙鈴的神情一僵:“北堂婉兒?”
“正是師侄!”
亭外的北堂婉兒,微揚了揚嬌俏的下巴,面上不顯,語氣裡卻是盡含譏諷之意:“依師侄看來,聶師叔根本就無此道天賦。苦研十餘載,這術算之學甚至都未得門徑,傳了出去,只怕要笑煞了弟子門人。我看聶師叔還是早早放棄為佳,免得日後丟人現眼。”
“他們要笑就笑,又不會少一塊肉——”
聶仙鈴臉上忽青忽白了片刻,就渾不在意,神情疏懶的往雲床後背一靠,一頭如瀑般青絲灑下,摸樣是說不出的舒適寫意。
“倒是婉兒你,我安排的《大道明心見塵經》,今日可是已經抄完?還有,見了長輩,不該行禮麼?”
這次輪到北堂婉兒面色一變,然後咬著牙斂衽一禮道:“弟子北堂婉兒,見過師叔!之前師叔吩咐之事,弟子已經完成,特此前來複命!”
說完後微一拂袖,隨即就有幾沓厚達近丈的符紙就憑空現出,堆疊在了她的身側。
按說該在這女人面前儘量忍耐一二,暫時低頭,以免再遭懲戒。不過最近胸中積鬱的悶氣太多,北堂婉兒實在忍耐不住。
“《大道明心見塵經》四千本在此,還請師叔檢視。不過師叔是否欺人太甚?此經弟子只誦讀三次,就已全數記憶在心,何需定要抄錄四千次之多?於是這些日子常想聶師叔,是否是公報私仇,為以往之事蓄意報復?若師叔不能告知緣由,弟子實在無法心服。”
幾乎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著,北堂婉兒此時也確是憤恨已極。當年莊無道的區區靈奴,如今卻已爬到了她的頭頂之上,成為離塵宗最頂尖的人物,甚至在不久前輕鬆渡過了元神之劫,晉升門內有數的十幾位元神修士之一,真正成為她的師叔輩。
可這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些年儘量不與此女相見便是。可偏偏這幾年,赤靈子師尊執掌宗門大權後日益忙碌。叄法與零法兩位元神真人,也都各自比閉關,參悟道法。將調教皇極峰後輩弟子之權,暫時交給了聶仙鈴。她北堂婉兒偏偏又未能提前警覺,及時離開山門,於是地獄般的日子就開始降臨。
落到這聶仙鈴的手中,簡直就是生不如死。若非是受身份門規所限,修為更是遠遠不如。她恨不得就將身旁的這堆《大道明心見塵經》,狠狠砸在聶仙鈴的臉上。
“只誦讀三次就能記憶,可這就有用麼?”
聶仙鈴信手一拂,那些符紙就一頁頁的自發翻動了起來。不過片刻,聶仙鈴就已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面上洋溢著笑意,輕讚道:“做得不錯!可見婉兒你抄書之時。還能平心靜氣。這經書既已抄完,那麼就限婉兒你在三個月內,再把我宗的太霄神華劍一百零八路劍式,練習三千次。尤其是第四十六劍,最好是練習萬次以上。仔細領悟,下次回稟之時,我需你詳敘此劍心得。”
“聶仙鈴!”
北堂婉兒氣得是身軀倒仰,太霄神華劍是離塵宗傳承的三品劍決之一,也是最複雜最繁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