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強可與他一戰。
然而若他不惜代價,這三人仍不免身死道消之局。除莊無道之外,離塵並無能與他抗衡者。
不過離塵的幾代祖師,也曾留下幾件東西,類似於貞一的紫金七寶華蓮,可以使人實力大增。
不過那是最極端的情形,不到迫不得已,雙方都不會動用。而一旦使用,必定是以叄法隕落,他蕭守心受傷了局。
這樣的結果,雙方都不願見到。然而結合莊無道,在那古戰場內生死莫測。蕭守心料定了叄法,必然會退讓,不敢與他的真正‘對子’。
“應該就是如此。”
蕭玄空點頭道:“所以這次,最好是速戰速決。時間不多,莊無道那裡,雖是自入死地,卻也不能太過樂觀。以我估算,此子從中原至此,哪怕不惜代價,最快也需三日。三日之內,無論離塵宗是否有別樣目的,都無可奈何。”
“可以我之見,這聶家寶庫,不取也罷。”
這次出言的,卻是重陽子,語音懇切,帶著勸誡之意:“真人一身,同樣事涉我太平道存亡安危,一切行事,都需謹慎小心為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未明根底,寧願放棄也不能自蹈險地。為防萬一,真人最好還是再等一等,讓我查清楚這寶庫背後,到底有何玄機。記得就在不久之前,碎風海內有修士活動頻頻,北面的那些散修與玄昊宮,也有不穩跡象——”
蕭守心皺了皺眉,對於這位曾經的‘愛婿’,卻沒什麼好臉色。感覺這重明子,已被那離塵宗與莊無道嚇破了膽,只是他也未出言斥責,甚至無有理會之意。
隨著莊無道在一年前一步元神,而方孝儒又九轉結丹,重陽子身為修界後起之秀中最天賦超絕者的光環,也在逐漸暗淡。被前二者,逐漸遮蓋。
便是蕭守心也受影響,對重陽子再無之前的看重。要在方孝儒與莊無道那等人物的壓力下,支撐起太平道的門庭不倒,此子已絕無可能。
要想應付百年之內的那場源自於中原的風波浩劫,太平道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人而已。
倒是重陽子提到的玄昊宮,不能不使人顧忌。玄昊宮位於北海東側,是昔年北海的第一大宗。大約二千四百年前,被太平道擊敗,從此臣服。
按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然而太平道這兩千年來,不是不想覆滅此宗,而是不能。此宗的宗門在東方一處磁元極境,有著一層天然的天險屏障,太平道至今都沒有太好的辦法破除。只有玄昊宮煉製的一種特殊法器,才可出入。
玄昊宮之人,往往在不敵之時,往磁元極境內一退,太平道就往往無可奈何。
兩千年前的太平道,是靠著在野外一舉重創,又全力斷絕玄昊宮的修行資源,才迫使後者無奈求和。
然而在近幾百年來,玄昊宮又恢復了些元氣,又有了三位元神修士,讓太平道頗為無奈。
那磁元極境內自有十處大島,有國三十,子民百二十億,並不缺弟子資源。不過太平道已是極力打壓,限制丹藥靈物的流通,可玄昊宮依然在這短短兩百年內,出現了兩位元神。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無奈。
其實解決磁元極障的方法,也不是沒有。只需他突破練虛,或者那兩頭雙生冰蛟,晉升神獸血脈,要打破磁元極障,輕而易舉。
可現在的問題是,無論是哪一種,都還有無法逾越的困難。
如今連這玄昊宮,也有了異動了麼?也對,若自己突破練虛,玄昊宮豈能不懼滅門之災?
看著前方那片狂濤駭浪,暴風鼓盪,整片天際都被黑雲遮蔽的碎風海,蕭守心的眼神,漸漸堅定。
重陽子雖還在勸誡,卻已再動搖不了他的心緒。
而蕭玄空,則直接打斷了重陽子的言語:“其實重陽真人之言,頗有道理,小心無大錯。若為萬一,主人最好是放棄為佳。不過,如今留給主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主人若欲登頂練虛,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唯一的機會?”
蕭守心一展白眉,而後失笑:“果然,錯過了這次,不知還要等上多少年。我蕭守心,已經等不起了。”
此時三聖宗的注意力,俱在翡翠原上古戰場之內。莊無道哪怕全身而退,短時間也不可能趕回。
一旦中原之事告一段落,他想再將那聶家寶藏取出來,無異登天。
北有神原,南有離塵,東有玄昊,西有金衍。百年前天下太平的太平道,只因自己一念之差,已落入四面為敵的險境。沉重的壓力,讓人只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