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了六臂法相,分持鍾、鼓、磬、缽、杖、淨瓶這六件法器,正是不動明王法身之像。
那壓抑使人窒息的氣機,瀰漫四方。四千裡方圓範圍內,風捲雲舒。
哪怕莊無道的身軀,此刻是以吞日血猿為主,此刻也仍把自身精神,提升到了尖端頂峰處。
真正的惡戰,從現在才剛開始——
處於意料,貞一併未立時動手,而是目光噴火,遙望此方:“節法何在?”
莊無道答不出話,腦海之內,戰意升騰。
只有戰,戰,戰,戰,戰這一個‘戰’字而已!戰到地老天荒!
若說還有其他,那就只有一個‘殺’字,殺盡這世間,所有該殺之人!
心中再無其牽掛,莊無道的怒意殺念,與血猿神意,徹底融一。已無任何的多餘雜念,哪裡能有心思,與這貞一廢話?
子午玄陽艦上,節法亦無搭理現身之意,負手飄然立著,目光越過了那浩瀚風暴,定定注目在莊無道身上。
似乎自己這個徒兒,就是一切。
與貞一大僧正之戰,既兇險之至,關係離塵未來幾百年興衰大勢。對莊無道而言,也是契機。
就不知今日他這弟子,最後能夠做到何等程度?
可惜此身已逝,只餘殘魂,否則定是熱血澎湃,心潮激湧!恨不得為自己弟子,擂鼓助興!
見重明神霄乾坤無量玄陽陣內,毫無反應,貞一的目光,愈發冷冽,如嗜血兇獸。卻依然壓抑著不動,再次問道。
“我師何在?”
莊無道心念內,雖是已被戰意滿斥。此刻聞言,也不由楞了一愣。
法玄已在半刻之前身隕,這貞一難道不知麼?
旋即就已明白了過,法玄叛佛入魔,本質已變。再非佛門高僧。這貞一與其師法玄,自然失了感應。
思及法玄之死,莊無道也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師尊節法。那心中悲意,於是又不可抑的,再次升騰而起。
第六九六章劍術大戰
懷璧之罪,離塵據東南寶地,又偏偏勢不如人,似懷抱重寶的嬰兒。引人覬覦,自是情理之中。燎原寺與離塵的衝突,也是理所當然,必然之事。
同類之事,幾千年來離塵也同樣做過幾次,手段也同樣算不上光明正大,更談不上高尚。
弱肉強食而已,這是天地自然之道!
莊無道卻無法釋懷,難道就因力不如人,就要任由宰割?
三聖宗突兀插手離塵與魔修之戰,就已使他即驚又怒。知曉燎原寺的圖謀,更使他將這天下大乘佛宗,視為死敵!
一切阻撓他將北方那人踩在腳下的,都需斬滅!一切讓他無法了除心願的障礙,都要踏平!
而在節法以一身性命,將他一步推升到元神之後。此時此刻,莊無道前願未了,又再增心結。
必窮此生,踏平燎原!
轟!
天空中,平地生雷。卻是因此處的驚世大戰,引發天地交感,劫雲匯聚。既是這蒼天震怒,亦是警告!
可以這雷光為引,貞一與莊無道二人之間,本來還維持著平衡的對峙之勢,卻在這一刻,驟然打破!
首先動手的,就是血猿。以莊無道心念中的怒念悲意為引。太霄陰陽劍,再次從他身側穿空而出。
乾坤挪移大法,兩道劍光,連續幾個穿空閃爍,就到了千里之外。而這一次施展的,卻是天地陰陽大悲賦,莊無道還未修成的第三決。並非是離思劍,而是整套的劍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劍光轉折,然後整片天空,都現出了異景,若是此刻,有人在幾千裡外觀睹,就可發現。
自己的目光神念,再‘看’不到則貞一,也‘看’不到那三尊‘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
目光神念節扭曲越過,只能目睹感應,更遠處的景緻。彷彿那方圓數十里地域的空間,陡然消失了一般——
此刻也只有莊無道,能夠知曉究竟,血猿此時是以第三套大悲劍,直接將一片方圓至少五十里的空間強行割裂,一分為三!
耗費的法力,難以計量。也只有莊無道現在,體內似入火爐,真元生生不息,又有大陣加持。才能超越兩三個境界,強行為之。
而血猿這次的大手筆,也使得遠處那三尊‘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各自孤立,身處異域空間。看似近在咫尺,實則卻是天涯之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