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過神時,就聽聶仙鈴語音凝重,略含擔憂道:“師兄?你剛才——,可是這東西有什麼不對勁?”
“恰恰相反——”
莊無道笑了一笑,將手中的這卷竹簡收起道:“是件好東西,對師妹你而言,尤其如此!可還記得道業天途之上,那位演示《上霄坎離無量劍決》的祖師?這‘離塵天牒’的副本之內,就有祖師親自演示的重明陽神錄,以及幾門核心的鎮宗神訣秘術。你明日可到我半月樓來,與我共參此物。除此之外,我還另有一件好東西給你。”
卻是想起了‘天機錯星圖’,聶仙鈴兼修七殺無妄劍,這亦是虛空類的劍術功決。那‘天機錯星圖’雖是與太虛無極大法一脈相承,可對於聶仙鈴而言,也同樣有著不小的助益。
畢竟都是涉及虛空大道,差別只是太虛無極大法,修行的過程,是試圖一步步掌控太虛。而七殺無妄劍則是追求短距挪移,以最大程度的縮短與對手間的距離,追究變幻與極速,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不過到後期之時,卻也開始將虛空時空之道,融入自身劍中。每一劍出,都有誅仙之威,令所有仙修都只能束手待斃,所以又名為誅仙神決。
故而二者之前,也頗有幾分相通之處,可觸類旁通。
“演示重明陽神錄?真是絕塵子祖師?”
聶仙鈴眼裡,亦閃過了幾分驚異。不禁再次看了那竹簡一眼。若真如莊無道所言,那麼此物的價值,就真是無可估量了。
“那師妹這裡,就先謝過。”
盈盈一禮之後,聶仙鈴又抬目望去,見莊無道仍是笑容滿面,心情甚佳的模樣。忽然心中微動,語氣故作平淡的問道:“師兄這次向羽師姐提琴,可是要讓羽師姐,也拜入我離塵門牆內?還是師兄,準備隨師姐入贅赤陰?”
“入贅赤陰,這怎麼可能?”
莊無道先是啞然而笑,隨即又凝思著道:“她能拜入離塵宗,與我一起最好,如是不能,我也不會強求。”
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境界,等同於離塵宗支柱的地位,怎可能隨羽雲琴拜入赤陰城門下?
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不說節法的大恩,即便只為重明陽神錄與兩門秘術的後續功法,他也不會背棄離塵宗。
且即便自己同意了,門中上下都會傾力阻止,更會將他視為背叛。
自己做不到,莊無道也就不強求羽雲琴。
“不可能麼?”
聶仙鈴卻揚了揚眉:“那麼以師妹之見,雲琴姐多半不會同意這次的婚事。師兄還是莫要抱太多期冀才好。”
莊無道立時一怔,這是劍靈之後,第二位對他說這番話的。心中也驟然就有了些不妙到預感,莊無道眉頭再次緊皺著,看向了遠方。
聶仙鈴的唇角,則在此時冷冷的向上勾起,滿含著不屑與冷嘲。
那個女人,怎可能會為師兄付出一切?既然不能,即便此世之中,與師兄結為道侶又能怎樣?
二人遲早都要分升越界而去,到了上界之後,這段姻緣難道還能維持?
以羽雲琴的冰雪聰明,又豈能不知?
可惜的是羽雲琴,永遠都不會明白,莊無道已準備為這段情感付出些什麼。師兄從不會無謀而動,當決定求親之時,就已準備好了承擔一切。
那女人也遲早有一日,會後悔這次的抉擇。
……
赤陰城內,在赤陰城修士心目中地位崇高的天陰殿之內,羽雲琴正仰頭上望,眼神掙扎茫然,面色則忽紅忽白的變化。
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羽雲琴才一聲嘆息,低了下頭,定定看了眼上方處的父親羽旭玄,還有離塵宗的雲靈月真人。
沒有猶豫,羽雲琴直接俯身深深拜下:“能得莊真人愛慕,是雲琴之幸。不過這一次,雲琴怕要讓諸位失望了。”
雲靈月的臉上洋溢的笑意,頓時僵硬。與羽旭玄一併,愕然看著下方處的少女,眼裡都滿含不解錯愕之色。
第七九八章玄術完成
半日之後,仍舊是天陰殿內,雲靈月已經離去多時。偌大的殿堂之內,只有父女二人默然對坐著,氣氛壓抑而沉重。
羽旭玄目光灼然,定定的注視著羽雲琴良久,最後似是瞭然,又含著幾分不解惋惜的詢問。
“為何要拒絕?”
原以為那莊無道,也是個不擇手段的性子,如其父親一般是薄倖之人。卻全未曾想到,此子竟是出人意料的情深意重。
只因翡翠原之戰,生死未卜,勝負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