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來,陰陽之遁閃化,須臾間就又是二十個由旬,距離已經越拉越遠,且不留半點痕跡。
那後面的幾位,也明顯已放棄了追擊之念。本就是距離極遠,隔著數百萬裡遙強行出手,未能建功也早在意料之內。
而大約般刻之後,兩位僧袍中年,就在那處山坳上空停住了身影。
看著下方處,已經身首兩斷的南無寄身佛,空中的兩位佛門大能,都是面色鐵青一片。
此間已無任何的痕跡,因沒可能透過追溯時光,推演命運因果,得知南無寄身佛隕落真相。
方才那人出言時,也遮掩了所有的特徵,不能知其究竟。
不過以二人的智慧,不難猜測之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有這位南無寄身佛隕落的真相。
“此人雖未露痕跡,可我猜他身份,必當是離塵宗那位無法仙君無疑。”
其中一位白髮人的目光,遙空遠望,然而那眼眸之內,卻無半點的怒恨,只有悲天憫人之色:“這一位,其實多半是連半點遮掩身份之意都沒有。就不知為何,一定要將這裡的痕跡,全數抹去。”
“玄劫受難,當是我佛門之內,有著內應無疑。此人這般做法,大約是為其同伴遮掩。”
“我猜也是如此!”
白髮僧人微微頷首:“佛門大興,遍渡世人,此為這一域之大勢。可免不得也會有愚昧之人,做這頑抗之舉。”
另一位渾身淡金肌膚,佛光瀰漫百里,此時亦是輕聲嘆息:“只可惜了玄劫上人,百萬年辛苦修持,積攢的道業,今朝全數落空。神魂俱滅,便連轉生重修的機會都沒有。此人罪孽深重,只恐我佛,亦不可渡之。”
又道:“又何止是這個無法?這離塵一宗上下,皆是如此。此人不願遮掩身份,看來是已決意已定,不懼與大乘佛門為敵了。佛門廣大,可亦有這等難渡之輩。”
“三萬五千佛寺皆在東海,受人之制,如之奈何?不過此等佛敵,也猖狂不了多久。”
白髮人亦微一搖頭,隨後就又收起了慈悲之色,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屍體的隨身之物。
“兩張浩劫天圖已失,多半是落入了那無法之手。此人身具八張元始混沌截運定元紫氣神圖,一身命運之法,只會更為可怖。寂天如來若知此間之事,必生無明之怒。”
其實大乘佛門,對此事已有防範,寂天如來也特意有過交代,可終究還是讓那人得手了。
這幾十年來,那位寂滅天佛都在籌謀著向這十萬年來玄門後起之秀第一人下手。
可結果這位,卻又跑到了佛門的地盤上,奪取了兩張浩劫天圖,使命運之法再做突破,更令劫玄上人受難隕滅。
試問那寂滅天佛,又豈能不怒?
“此人就是為之浩劫天圖而來,目的堂而皇之。”
金膚僧人苦笑不已:“我看那位如來,又何止會是惱怒而已?南無寄身佛所習根本大法與他一般,都是大梵天印。那人明明有壓制這劫玄上人之力,卻偏偏是等待了半個時辰之久。我料此人一身根底,就俱被那位窺盡了。”
“分明是處心積慮!”
白衣人一聲輕哼,目含不屑:“即便他命運之道大成又能如何?昔年巫族坐擁完整的浩劫天圖,可結果一樣是身死族滅。我如今只好奇,那人是如何知曉的這劫玄上人行蹤?又是怎麼知曉,浩劫天圖就在此人之手?以劫玄上人的謹慎,又豈會輕易攜這重寶,瞞過我等諸人私自出行?我佛門之中如有內應,那麼這個人又到底是誰?”
相較於被奪去了至寶,在他眼中,這才是真正最緊要之事。
“此事確讓人生疑,兩張‘元始混沌截運定元紫氣神圖’盡落於劫玄之手,本就有著許多蹊蹺,不是普通的內應那麼簡單。”
那金膚僧人的面色亦是一陣凝冷,轉過頭,目光明滅不定的回望小金光寺:“只是所有線索都被抹去,所有天機都被鎮壓,你我如之奈何?只怕要廢不少功夫,你我都不能擺脫嫌疑。”
然而正因如此,才不可不查。兩張浩劫天圖落在劫玄上人的手中,才不到十年時間,這位平時都深藏寺內,哪怕外出時也行蹤隱秘,甚少有人知曉。
這次他二人在驚覺異變,動身前來之時,也仍以為這南無寄身佛,就在寺內閉關修行,參研浩劫天圖中的命運之法。
也是直到南無寄身佛隕落的前一刻,才知此人已出了變故。
——若非是有著內應,何至於此?且佛門剩餘的兩張浩劫天圖落入劫玄之手,又被這位恰好帶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