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生滅祭’,抽取修士命元法力的媒介。
換而言之,這些命牌,同樣是那北冥大仙精心設下的陷阱。
也虧得是他們巧合中,撞見了無光妖聖的屍骸,在兩個時辰前佈陣完成後,就已將命牌摧毀。否則他們現在的模樣,未必就能比這些仙修好上多少。
不過此刻莊無道,只是略掃了周圍一眼,就再未關注這血色紅幕。而是目光遠眺,看向了那仍在激戰中的天檮妖聖與羲和元君。
就如他所料,隨著子時的臨近。這天檮妖聖已變得格外瘋狂,出手時已不在顧忌自身。用那近乎以傷換傷的手段,瘋狂的撲殺著羲和。
而那羲和元君,此時也終於是察覺到了這仙宮中的異樣。一面傾盡全力抵禦著天檮妖聖,一面則是極速的往南突進著,在嘗試脫離著這座北冥仙宮。
情景狼狽之至,就一如之前莊無道等人,被她銜尾追殺時的不堪,全無往日的囂橫霸道。
不過莊無道,卻並未有絲毫的嘲笑之意,只目不轉睛的望著。
心中也在默算著時間,堪堪等到子時剛至。這北冥仙宮的北面,就傳來一聲鐘響。
那天檮妖聖憤怒已極,鬚髮皆張,狂怒之威,使周圍千里之地,都為之塌陷。
最後卻不得不在一聲怒吼之後,整個身軀化作一道紅光,遁向了正北面,投入到某個莊無道早已算定的方位。
而緊隨其後,則是一聲蒼老低沉,渾厚滄桑的語音,震盪仙宮;“天檮歸位,天時已至!吾以四神祭不龍,今日當起死回生!”
那聲音響徹在諸人的耳旁,而就在那虛空之中,也有一個身影,突如其來的出現在諸人的視野之內。
一身月白道袍,五官似如刀刻,不羈的白鬚灑於胸前,身姿瘦長,氣勢卻又雄渾如山。
此時揹著手,以輕蔑睥睨的神色,掃望這仙宮之內。最後那目光,才落在了羲和元君的身上,老者的面上,略現出幾分意外。
“羲和元君?”
“北冥!”
羲和亦是深吸了一口氣,面色陰鬱異常,沒有半點擺脫天檮之後的喜悅:“果然,你便是死了,也要興風作浪。以四神祭不龍?也就是說,這仙宮之內的佈置,是不龍生滅祭?”
換而言之,她羲和元君。此時此刻,也同樣淪為了這不龍生滅祭的祭品,而且是主祭之物!
知曉了這些,又如何能讓她高興得起來?
“元君過譽了!”
那北冥大仙啞然而笑,面上的訝異,已經漸漸平復了下來:“說來也是陰差陽錯,此間的四神生滅祭,針對的本非是元君,而是另有其人。可如今元君既然已經進來了,那麼本座也就只能將錯就錯。大羅之位有限,吾欲復生,必得借一人性命方可,元君你,已是本座現在唯一的選擇——”
就在北冥大仙話音落時,這仙宮中四面八方都有光華打來,正是‘北冥裂鯨神光’。
這些禁法,之前哪怕是弱如無理,都無需太過在意,輕鬆就可化解。
可此時此刻,這仙宮大陣的氣象,與之前已截然迥異。有了北冥大仙親自坐鎮掌握,那‘北冥裂鯨神光’的威能,與以往已是無法比較,判若雲泥。
羲和元君並不願坐以待斃,只稍稍喘息了剎那,太陰劍幕就在這傾刻間張開到了極致,遮護著她的身影,繼續往那南方冰壁所在,狂猛衝擊。
可惜的是,之前這位與天檮妖聖搏殺三日,傷勢太重,餘力無幾。儘管這位依舊是氣勢狂烈,可其實光是打滅那些銀白光華,破碎‘北冥裂鯨神光’,就已經耗盡了羲和元君,全部的氣力。
“道友又何需白費力氣?雖說此番大祭,略有些意外發生,可大致仍在我掌握之中。道友你,其實無路可逃——”
北冥大仙一聲嘆息,而後四面八方處。有無數黑色似如巨蟒的鎖鏈,伸展了出來,試圖捆束住那羲和的軀體。
內中張開了‘太陰天輪’,淡金色的劍光橫掃,將一切鎖鏈,盡數腐朽蝕化。
然而莊無道在遠處看著。卻能見那羲和元君,能夠活動施展的餘地空間,已經越來越小。左衝右突,都不能成功脫生。
而相較於羲和困境,莊無道卻更在意身側洛輕雲的動靜。這位雖是極力的掩飾,可一雙手卻已在她袖中,死死緊攥著。
不過這位應能忍耐,畢竟再有片刻,這四神生滅祭,就將結束——
使莊無道暗暗搖頭,這對姐妹之間的恩怨羈絆,常人真難理解。
也就在這一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