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夜小妍,說他徒具虛名,卻又置他師尊節法真人於何地?
這一年之中,他只見過節法十幾次,然而莊無道真的已是對自家這師尊,敬重有加。
“宇文元洲身中之毒,確實是碧蟾雪魂絲不錯。她自己不信,我也沒辦法。日後自然可知究竟——”
“問題是宇文元洲的魔毒已解,如今正活蹦亂跳,哪裡像是要快死的?”
北堂婉兒笑著道,言語裡頗含著幾分幸災樂禍:“如今這位,已經連打十七擂,十七戰全勝。在我離塵築基境弟子中,已經高據四十二位。此人才入門二十三年,修為才只築基初期而已,真不愧是秘傳弟子。”
“魔毒已解?你確定?是用的‘五鼎換日易髓大法’?”
莊無道一剎那間,也有些動搖,以為真是自己錯判。可再細思了片刻之後,還是一陣搖頭。
那種症狀,絕對是碧蟾雪魂絲沒錯。宇文元洲之所以到現在活著,要麼是用了正確的解毒之法,要麼是有其他自己還不知的變故。
“確定!至於是否用‘五鼎換日易髓大法’解的毒,我就不知。不過無論如何,我看你這次都是丟人丟定了。”
北堂婉兒似憐似憫的一聲感慨:“說到山試大比,你們宣靈山這一次,也是大丟顏面。尤其是練氣境,唯一有點希望的吳煥,一上場就被明翠峰的那位莫問重手打傷。而似穆萱杜陽波他們幾個,不是被壓制得死死的,就是各種樣的意外,早早退場。宣靈山一脈,煊赫數千年,實是太遭人嫉。這次那華英出了意外,就立時成了眾矢之的。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古月明,居然連勝七場,在新晉弟子中排名第九,勉強保住了宣靈山最後一層臉皮。不過這次的排位,估計也是墊底。”
莊無道面色,也終於漸漸凝重。離塵在東南的八百學館,每三年都透過大比山試的成績來排位,以決定離塵宗日後資源的分配。
在離塵內部,二山七峰之間,也同樣有著爭鬥。丹藥,靈器分配的比重,也與大比山試有極大的關聯。
其實宣靈山一脈的傑出弟子,數量仍舊極多。那吳煥穆萱的實力,他都親眼見識過。
而即便那杜陽波,亦是四師兄蘇秋座下最傑出一個,與吳煥齊名。
以這樣的陣容,最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績墊底才對。
壓制,意外?還有吳煥他,居然被莫問重手打傷?
莊無道心情沉重,這就是司空宏,不願他參加這一屆的大比山試之因?
“仔細想來,無道你這次退出山試,還真是再英明不過。”
北堂婉兒言語間含著越來越濃的唏噓感慨之意:“不過你的名聲,這次怕是徹底毀了。不說其餘二山七峰的弟子,就是宣靈山內,也有人說你怯戰,害怕上場丟人現眼。說宣靈山遭遇奇恥大辱,你身為宣靈山氣境不多的幾個真傳,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還說節法真人,用未來三十年宣靈山唯一的秘傳名額,卻尋來了一個廢物。”
“不過最氣憤的,還是蓋千城與東離寒,虞安君三人。知曉你這次不參加山試,都氣瘋了。說一年前道試中敗於你手,只是你莊無道僥倖而已。等你從林海內回來,他們定然會親自登門,再向莊無道你討教。這三個傢伙,已經在你那裡吃了幾次閉門羹了吧?本來還以為這次有機會,一雪前恥的。結果無道你就是不給,哈哈哈——”
北堂婉兒大笑不已,那幸災樂禍之意,再不掩藏,表露無遺。
莊無道無奈,面色卻極其的淡漠,並不放在心上。對與這三人,他也仍無絲毫應戰之意。
既然要藏拙,那就藏得徹底一些好了。
即便自己要尋對手磨礪自己的武道術法,也不該再尋這三人。不是他頓悟出‘碎山河’拳意後,信心空前膨脹。而是他這一年裡,確確實實已完成了飛越。
第二重天的大摔碑手,接近第二重天的牛魔元霸體,練氣境八重樓的修為,多增的兩門玄術神通。已可使莊無道,傲視世間絕大多數的練氣境修者。
而每日夢境中,雲兒對他的調教指點,更讓他在武道上的技巧,接近於出神入化。
天地陰陽大悲賦與大衍決,則讓他的肉身強度與根基,都與日俱增!
他莊無道的對手,現在也只可能是莫問,是李昱那種。再還有,便是中原天道盟那張‘穎才榜’上的人物。
一年前讓他感覺無法匹敵的蓋千城與虞安君等輩,早已不放在他眼中。
“莫恥笑他人!就不知北堂小姐,這次山試大比的排名如何?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