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那就更是棘手了。要驅毒的話,那就越快越好。”
陰陽神解,是離塵宗內流傳已久的術法,也可算是一種秘術。是損己傷人之術,離塵弟子不到絕境,輕易不敢使用。
“真不愧是莊師弟,果然了得。”
宇文元洲眼中頓時神光一閃:“確是魔毒入髓!與師弟所言半分不差。然而元洲也是無奈,那時若不用小陰陽神解,宇文元洲是必死無疑。就是不知,莊師弟可能為我驅除毒素?”
“驅除可以,三萬善功!”
莊無道始終都看這宇文元洲不爽,所以即便心裡其實是躍躍欲試,也強行忍住。
毫不客氣的開價,準備從這人身上狠敲一筆。
這宇文元洲已是築基境,身上的善功必定存量極多。即便沒有,旁邊不是還有個掌教之女麼?
不止是吳煥聞言愣住,那夜小妍更直接冷笑出聲,“三萬善功?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即便是請絕軒師叔他親自出手,也不過是這樣的價格。你一個小小的練氣境,憑什麼?”
莊無道懶得答話,悠哉遊哉的眺望廳外。這兩人,他反正沒好感,愛診不診。
夜小妍口中的絕軒師叔,是離塵宗請來的外門金丹供奉之一,常年居住在離塵本山附近,是南屏諸山中,公認醫道最頂尖的一人。不過自從三年前有事外出之後,就再未有過訊息。
若是這位外門師叔還在門內,也的確是輪不到他。
那夜小妍氣結,轉過頭去看宇文元洲:“元洲,此人在醫道上的本事到底如何,是否可靠,你我都不清不楚。看他年紀都不到二十,即便真有些能耐,多半也有限得很。你前途遠大,身系我岐陽峰一脈傳承,絕不該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萬一此子失手,有什麼不測,那就悔之莫及。”
宇文元洲皺眉不語,並不說話,夜小妍於是愈發的生氣:“你身中魔毒,那次從那幾個魔頭手裡僥倖逃生之事,宗門內誰不知曉?他能知曉你病情,有什麼稀奇?吳煥他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似這樣不知根底之人,他也敢為你推薦。元洲,父親他不是早就為你安排好了?已親自去請無極峰幻陽師叔出手,準備以五鼎換日易髓大法,為你驅除體內的那些碧蟾勾魂引,元洲你只需耐心等待三月就可。不就是一次山試大比?錯過了也沒什麼。”
這番話說出來,宇文元洲仍沒什麼反應,吳煥卻頗是尷尬,眼裡透出了幾分羞憤之色。
莊無道已差不多看明白了,這宇文元洲若非是為了山試,是絕不會來他這裡,更願等到三月之後。又或者就乾脆是卻不過吳煥的顏面,來尋他姑且一試。
離塵本山的大比山試,不止是新入門的弟子需要參加。全宗上下,所有築基境以下也都可參與。
並非強制,卻有著豐厚獎勵,也關係二山七峰的顏面,是離塵宗考校後輩弟子的重要手段。
每三年一次,門內許多練氣築基境弟子,都在等著這一天。
他已感覺在這涼亭裡應付這三人,完全是浪費時間。然而就在莊無道,欲起身甩袖離去時,卻忽的心中微動。
“等等,碧蟾勾魂引?不該是碧蟾雪魂絲?”
這二種都是從百年金睛碧蟾體內抽取毒液,混合其他毒素調製而成的魔毒。
症狀相近,毒性卻截然不同,許多修士不知究竟,經常會將這二種魔毒混淆。
可既然是離塵總的掌教真人與無極峰幻陽長老二人一同診斷,應該不會出這種漏子才對。
“碧蟾雪魂絲?怎麼會是碧蟾雪魂絲?”
那夜小妍先是不可思議,而後就眼透譏諷之色,嫣然一笑:“莊師弟大約是看錯了,碧蟾雪魂絲與碧蟾勾魂引症狀相似,誰不知曉?然而碧蟾雪魂絲舌下會有白色絲線,碧蟾勾魂引則是腋下會出現鉤狀紋路。看來莊師弟平時還需多讀一讀醫書,面得害人害己。”
就差沒指著莊無道的鼻子,說他學醫不精,醫道淺薄了。
“舌下沒有白絲?”
莊無道眯起了眼,而後就釋然道:“這應是混毒,只需在碧蟾雪魂絲,加入一味毒鈴草,就不會再有舍下白絲的症狀。而若再添一種白魂竹的竹葉,就可在腋下生成黑鉤紋路。然而形狀與碧蟾勾魂引略有不同,雖是混毒,藥性根本卻還是碧蟾雪魂絲。常有魔道修士藉此法混淆,使人上當。五鼎換日易髓大法雖是碧蟾勾魂引治根治本之策,然而對於宇文師叔而言,卻是索命之法,絕不可取。而碧蟾雪魂絲與碧蟾勾魂引,也不能單靠舌下白絲,腋生勾紋來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