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聞先是愕然,隨即皺起了眉:“你到底是吃了什麼藥?就憑他?”
卻首次眼神認真的,仔細觀察著莊無道。莊無道也覺呼吸一窒,只覺一股強橫莫當的重壓,直迫元神。
不止那磅礴意念,似一做巨山,壓在了自己他的頭頂。那如淵似海的真元,也使他的雙肩不堪重負。渾身骨骼,皆咯咯作響,雙膝發軟,幾乎就欲跪倒在地。
莊無道卻不願在這人面前顯出屈服之意,即便他早已不在意什麼麵皮,也不代表自己,就可任人欺侮。一直強撐著身軀,對抗著這金丹威壓。
司空宏,是毫不在意的一笑:“此子外謙實傲,外柔內剛,身有傲骨,本事也很是不凡。師兄如欲逼他俯首低頭,怕是要費些功夫。”
那蘇秋‘嗯’了一聲,冷笑著踏前一步,迫去的威壓之力,又更強了數倍。
莊無道眉頭深鎖,渾身肌肉俱都繃緊,心中生出了幾分無奈之感。
金丹之強,盡至於斯!僅只是真元威壓,一個意念,就使得他毫無抵禦之力。
再撐下去,就會損傷根本。莊無道正欲放棄時,心中卻又生出了一個念頭。在腦海之內,存身觀想出那吞日血猿的影像。身姿動作,也有了些許變化,一絲若有若無的拳意,瀰漫全身。
吞日血猿圖影,最初時莊無道根本不敢直視,連續幾日之後,才慢慢消除了忌憚怯懼之意。
此時把這碎山河拳意施展出來,果然感覺渾身一鬆,不禁元神固結,抵擋住了蘇秋的神念。也把那迎面壓來的真元威壓,化解了小半。
那蘇秋也眉頭一挑,面上現出些許意外,隨後又平靜下來。
第一百三五章弟子靈僕
“拳意?倒是有些門道。倒要看看,他真否能如你所言,六十年內結成金丹。”
又目光左移,望向了司空宏左旁的少女:“那麼她又是誰?”
眼底深處,閃過了一絲驚豔。然而也發覺,這少女體質的孱弱。
“不用看了!此女是超品冰靈根,不過卻也是三寒陰脈。只是帶她回來,給師尊看一看。”
明顯察覺蘇秋眼裡的失望之意,司空宏笑了笑:“莊師弟你也看到了,不知可否讓開?師尊他,只怕已等得不耐煩。”
蘇秋眯著眼,最後還是輕哼了一聲,讓開了道路,司空宏當先而行,走入那竹樓之內。
裡面的空間,遠比莊無道想象中的寬闊。一位道裝老者,獨自端坐於雲床之上。
莊無道心知這一位,多半便是自己未來的師尊節法真人。隨著司空宏,一起跪下行禮的同時,也偷眼窺覷著道裝老者的面容,只見是鶴髮童顏,仙風道骨,面泛紅光,氣度溫和。絲毫都看不出來,這是一位司空宏言語中,壽元將盡的元神真人。
他是初次面見師尊,司空一禮之後,就起身站到了一旁,莊無道卻需三拜九叩。
而那少女,則是手足無措的,隨在他的身後拜倒。
“弟子莊無道,拜見師尊!”
“起來吧!你我師徒,無需拘禮!”
節法真人笑著一揮手,一片霞光就將莊無道攝起了身,面上笑意盈盈,無比親切。比之莊無道預想的情形,炯然不同。
司空宏聞言微一頷首:“師尊確實厭惡禮教那一套,敬不在禮,而在於心,隨意就可。”
又面現悲悽之色,沉聲肅容道:“師尊,華英師弟重傷不醒,我已經將他安然帶回。”
節法真人這才望向了靈華英,卻並無多少悲痛之意,反而是陰沉著臉,一聲冷哼。
“才入金丹,就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自負大意,被人吹捧到昏了頭,他是活該落到如此下場!蘇秋,帶他去後院靜室,好生照料。我稍後再去看他。”
竹樓內的溫度,似驟然下降了幾度。司空宏一聲苦笑,卻不敢代靈華英分辨,蘇秋也是默然一禮後,揮出了一團真元法力,托起靈華英的身軀離去。
直到二人離開,而節法真人面上,才恢復了笑意,在自己身旁指了一指:“無道你過來坐,讓我仔細看看。”
莊無道心中頓時一陣忐忑心虛,知曉這多半是節法,要看他的資質。此事本也無妨,然而誰叫自己,用了血祭之術?元神之內,更有一顆魔念種子。
卻不敢不依,也不敢現出半點遲疑之色。莊無道一邊暗暗祈禱,雲兒教他的‘陰陽二化分氣法’,能夠起到作用。一邊依言走到節法真人身側坐下,而後就見這位元神境老道,一雙手在他身上四下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