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位蕭靈淑,固然也恨此女插足於母親與重陽之間,橫刀奪愛。可也同樣沒想過,要拿此女與蕭家怎樣。
終究只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私怨,莊無道不會輕易牽連他人。對於這些蕭氏之奴,也並無太多惡感,並非是一定要取其性命才可。
甚至那沈林,若非是屢次三番,對他們母子羞辱逼迫。最後又將顏君擒拿,以圖要挾。他那時也未必會出辣手,借雲兒之力,將那沈林幾人,全數誅殺。
然而這遲疑之意,卻僅僅一瞬之後,就已被莊無道壓制了下來。
他一個小小的練氣境界,面對四位築基。一旦戰起,哪裡還能夠有留手的餘地?
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有那一線勝望。
難道最後要任由這四人,將他擒拿回北方?他反正是死也不願!
更何況,四人既然事涉離塵,那就再非家事。彼此之間,已是生死大敵!
這一戰,當是不死不休——
第二二五章赤陰城內
西川地方位於群山之間,方圓有六十萬裡,九成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沃土。河川密佈,良田有億萬頃之巨。
赤陰城就坐落在這片沃野中,在三條大河的交匯處,一座巨大沙洲之上。佔地一百二十里方圓,城牆則高四十五丈,氣勢雄渾浩大。
是傳說中的三靈交匯之所,是天一世界中,僅有的十幾處諸方靈脈聚結之所。
除此之外,也是陰氣匯聚之地。陰氣隨河而至,聚於沙洲上空,久而久之,便結成了陰煞,阻攔日光與太陽真火。使這片沙洲,常年都是陰寒無比,一年中有八個月,都是滴水成冰的氣溫。
不過此時在赤陰城西南處的一間巍峨殿堂中,卻是熱如熔爐,熾熱灸人。
正中央上首的雲臺之上,有一位身著著月白道衣的青年,獨自端坐。這殿內其他人都是汗如雨下,被殿下方引來的幾道地火,烤得苦不堪言。卻獨有這位白衣青年,自始至終都是面色平淡,渾身冒著一絲絲的白色霜氣。
“天機正榜,莊無道此界中排名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三位?天辰子師姐,她真是這麼說的?”
音如黃鶯,清脆可人,此時問話的,正是坐於左方下手處的羽雲琴。那黑亮的眸子裡,全是不敢置信之意。
“是!”
那跪在雲臺下方的那為築基境修士微微俯首:“這是天辰子師妹親口所言,因事關重大,恐訊息被人中途攔截。所以讓弟子連夜返回赤陰,親口告知真人!”
“正榜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三位麼?”
師曼真呢喃自語著,眼中微含異色:“記得當初師妹初次上天機榜時,也不過是三十五萬一千二百零三位。相差二十餘萬——”
“師兄!”
羽雲琴轉過頭,氣惱的瞪了師曼真一眼。後者則毫不在意,自嘲一笑:“師兄我更丟人,到如今也不過是排名八萬三千。說不定只需一年半載,就會被他給追上。”
雲臺之上,那青年道人,卻似根本就未聽見了二人的言語。睜開了眼,亦是微透驚容。
“那麼天辰子,可曾說他天資如何?”
“是!”
那位跪在雲臺前築基境修士,眼神複雜異常:“據說是三階天品木靈根,還有三階天品土靈根。除此之外,悟性超品,根骨一品,元魂品階未定,卻至少也天品之上,還有未知魂體。潛力榜中,位居第三——”
這殿堂之內,只有寥寥幾人在場。此時卻都是怔驚難言,使此時此地,一片死寂。
青年道人同樣一陣默然,許久之後,才再次開口:“只是如此,似還不足以排名在十五萬之內?還有什麼,都儘可說出來。”
“謹遵真人之命!”
那築基境再次俯首,儘量字句清楚的言道:“除此之外,莊無道武道排名一十四萬一千三百二十二位,練氣境修士中武道第一!劍道排名十二萬三千五十五位,練氣境修士劍道第一!拳法排名十九萬五千六百二十二位,練氣境修士中拳法第一!術法排名四十四萬三千二百二十四位,練氣境修士中術法第三!其餘還有不少榜單,師妹她未曾一一檢視。”
青年道人又一次久久不言,直到半刻鐘後,才又向望去:“曼真,你與這莊無道相處半年之久,彼此引為至交。在你眼中,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師曼真愣了一愣,隨即就陷入了深思,沉吟著道:“沉穩,冷靜,謹慎!無論做任何事之前,都會盡量準備充足,也敢於冒險。幼年廝混於市井,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