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原之地,又是從何而來。
“劍主的蘊劍訣,已至第二重天,我便又想起了不少七劫前之事。”
雲兒悠悠道:“不過這天機碑,卻是出自於五劫之前,與第一任劍主凰劫同一時代。那時候有一位‘識天君’,亦是天仙界最巔峰的幾位人物之一。此人修為通天,精通術算,卻欲窮知天下之事。歷經一萬七年載,蒐集五湖四海三山之精石,最終煉製出一件七十三重仙禁的神碑,名喚‘天機’。可捕人之精血神念,攝入碑內,而後盡知此人詳細,亦可測天下大半靈珍異寶的所在。然而天機碑才剛練成不久,那‘識天君’就遭天道反噬,最終隕落。不過這座天機碑卻留了下來,被許多仙修搶奪。可那些曾經執掌之人,卻從無人能夠活過百載。此物也一直留存到七劫之前,才因一次大劫碎散。”
“碎散?”
“是碎散,損而不毀!”
似聽出莊無道的疑惑之意,雲兒繼續解釋道:“七十三重仙禁之寶,已是神器之列,沒那麼容易損毀。不過這天機碑,比之輕雲劍還要慘上數倍,被人擊成了碎片,散落各地,沒有七八劫時間,絕無法恢復。不過‘識天君’煉製天機碑時,更曾煉出億萬副碑,打入十方諸天世界,以增天機碑廣識之能。即便歷經數劫之後,依然存在大半,這天一界中,就是其中的一座副碑。”
“原來如此!”
莊無道不知自己是否錯覺,感覺這雲兒,竟頗為幾分幸災樂禍之意。
“感覺此物,確實太傷陰德。知所有人一切之事,羅列於榜上,那‘識天君’煉成之後隕落,不無道理。”
“那‘識天君’還算是知曉分寸,那天機副碑,只是將人的修為實力,及術法武道高下之類,落列於碑上。可到底這人是修行何種功法,有何等樣的玄術神通,卻並不顯出。否則他‘識天君’,就是天下修者的眾矢之的。而此碑雖能知一人一切詳盡,卻並不盡顯於碑上,只有一人潛意識中允可之事,才會列於碑文之中。就比如劍主現在的年紀,現居之處,父母何人,都無有需避忌瞞人之處,所有那天機副碑,也不會代劍住遮瞞。再比如劍主的姓名,其實本名該為沈烈,然而天機碑上顯現,必定是莊無道。一切都隨劍主之意,羅列你意識中認可之事。可惜‘識天君’他到底還是小看了天道反噬之力,終究還是身殞道消。”
雲兒語中略含譏諷之意,不過對天機碑的評價,卻是儘量中肯。
“再者七劫之前,還有無數奇功異法及器物傳下,可以避開天機碑的查探。而修為高深者,亦可壓制住本身命機,別說是天機碑這一介死物。即便是術算最高明的大能者,也休想窺其命格運理。”
“壓制命機?”
正想繼續詢問其中詳細究竟,就見不遠處御劍而行的蘇秋,忽然頓住了身形。
“到了!”
莊無道眺目前往,而後就見那遠方的河畔之旁,赫然有一位紫金袍服的老者,正負手而後立。在其身後,還有三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神情恭謹的肅立在了此人的身後,同樣是一身華服,氣度雍容。
莊無道不用猜,便知此人多半就是東離國的定海公許維。而那三位青年,應該是許維的子侄之類。
對於這一位,他在越城十年,是久已聞名了。
“許國公,許久不見!”
蘇秋就並不靠近,在大約百丈左右處,就已站定,遙遙的朝許維一禮。
雖無倨傲之意,言談間卻頗是冷淡。
“蘇道友!”
許維亦是回禮,神態同樣是不亢不卑,直接就入正題道:“我來此之意,蘇兄應該已知?”
“知道!是這三位公子可對?”
蘇秋說著,目光斜視了許維三人一眼:“無論許國公之事成敗如何,我離塵宗都自會護你這三位公子完全。諸位真人已經商定,給他們其中一人,一個真傳弟子的身份。”
許維微微動容,而後誠摯感激道:“多謝幾位真人美意,許維感激不盡。只是貴宗,就真不仔細考慮一二。若這次我許維事成,必定盡驅治下十七州諸城學館,盡由離塵宗一家執掌。”
世間的王室,大多都會在國內施以平衡之道,以面被那些強宗大派徹底掌控。
而此時許維提出的條件,卻是等於將這十七州之地,全數歸於離塵宗的勢力,不保留分毫。
蘇秋卻是淡笑搖頭,不置可否。這誘餌雖然可口,可此時離塵宗,卻還不到與移山宗徹底攤牌的時間。
“許國公你多慮了,這一戰,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