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君權就是一聲嘆息。整個人,似在一瞬間老了十歲。
“是我夜某無能,這二十七年來執掌離塵,常感力不從心。東離國一役,更幾乎使我宗蒙受重創。今日甘願讓出掌教之位,請諸位真人與師兄弟,另選賢能!”
夜小妍微怔,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就見夜君權,又走下了臺階,朝著莊無道一禮:“之前種種,是我岐陽峰對不住。還請師弟不吝出手,為我那元州師侄看看,還有何法可醫!”
莊無道心中卻在想著,眼前之景,真夠古怪。父女二人,都稱他為師弟。
夜小妍已是秘傳弟子,所以能與他師姐弟相稱。夜君權則是金丹巔峰境界,別說是元神,便連假神之境,也未達到,所以依舊與他同輩。
不過這在凡俗間,看似不可思議之事。修界中卻是常見,常有父女,子孫,同一師門,同一個境界修為。甚至還有晚輩的修為,凌駕於長輩之上。
與同門之間,按的是修為境界排輩,血親之間,自然是先論親。莊無道在離塵五載,除了有些不適應之外,也沒覺什麼不適應的。
只恍惚了剎那,莊無道就回過神,也不再拿捏。稍一沉吟,便微一點頭:“我盡力而為,只是能否為宇文元州驅毒,保住性命無憂,師弟卻不敢保證。”
夜君權也做出如此姿態,主動讓出掌教大位,已算是正式向宣靈山服軟致歉。
而此時九脈大比中,唯一的懸念,也就是掌教真人的罷免,贊同節法之議的魚紋,能夠過三分之二。哪怕一票,也極是重要。
可夜君權既已退讓,那麼他繼續留在這裡已無必要,也懶得看這裡爭權奪勢的鬧劇。較之他在半月樓修行,實在過於乏味,激不起他絲毫興趣。
夜小妍也大喜過望,深深一拜道:“師弟你能人所不能,赤陰城羽旭玄師叔的羽蛇化寒毒,世間醫修都束手無側,師弟卻能驅除。三寒陰脈那等樣的絕症,本無藥可醫,師弟亦能化解。元州他也必定能在手中,起死回生。”
“我說了,只能盡力而為。”
莊無道暗暗苦笑,這夜小妍已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把他看得實在太高了。定能起死回生?他哪有這樣的把握?
總之先看看再說,事已至此,宇文元州經歷了幻陽子與絕軒二人。真要有什麼不測,無論如何也怪不得他頭上。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