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君亦是一聲悶哼,沉聲道:“師叔此言有些不公!他莊無道就是個縮頭烏龜,把頭縮在龜殼裡不出來,我們幾人如之奈何?”
“是麼?”
魏楓的神色,依然平淡:“此事我也有聽聞,此子沉得住氣,城府之深,確非常人可比。”
蓋千城幾人亦曾屢次三番的挑釁,若是換作旁人,身有練氣境後期的實力,早就按捺不住。莊無道卻非是如此,對自己的名聲毫不在乎,我行我素,不做意氣之爭。
“不過既然莊無道本人那裡行不通,那就該知曉用迂迴之策。你們是修行人,腦筋不笨,難到就只會直來直去?”
魏楓冷笑著,負手於身後:“莊無道本人沒有破綻,就不會從其他處下手?總有此子在乎之事!無論如何,半年之內,我要看到結果。”
說完之後,魏楓語音又頓了頓,轉頭掃了身後幾人一眼:“不過此子,畢竟已是練氣境九重樓境界,遠超你等三人。真要單打獨鬥,未必是他的對手,最好是另尋他策。總之不論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好,我要爾等去給他一個教訓。此子存在,是我明翠峰奇恥大辱!若非是同門,我真不想再見到他!”
最後七字,卻是一字一句,聲音沉冷,有如重錘,敲在船艙中諸人的心底深處。
而話音落時,魏楓已然是甩袖揚長而去,走出了艙門。
蓋千城卻是心中發寒,與東離寒虞安君二人面面相覷,眼現驚駭之色。知道魏楓的這些話,重點只在最後那八字——不想再見到那莊無道!
然而此事,無論成與不成,他們三人只怕都討不了好。若然不成,三人在明翠峰之內,只怕要備受打壓,再難有出頭之地。
魏楓得宏法真人寵信,執掌明翠峰大權。根本無需自己出面,只要稍稍流露出一點口風,就足可讓他們三人,在離塵宗內寸步難行。嚴重一些,甚至可將他們開革出門。
而若是成了,宣靈山那位真人痛失愛徒,又豈會沒有反擊?必定也會如雷霆一擊,凌厲之至。
無論進退,都是兩難。
偏偏魏楓,根本就不留半點話柄。即便那最後一句,有暗示之意。然而也大可解釋成魏楓氣憤之語,經歷了東離之亂,明翠峰心有怨氣,也是理所當然。
蓋千城濃眉緊皺,已生出退意。得罪了魏楓雖是不妥,然而他也有自己的師承可以庇護,未必就定要走這條不歸死路。
“師叔大概真是被氣壞了,方才是情急失態,語氣重了些。三位師弟不用太在意的——”
一旁的角落,莫問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