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膽小些的,都紛紛眼現恐懼驚惶之色,更有幾個修士,滿臉的絕望哀求,口裡發出了嗚嗚之聲。
其中一兩人,則是全力的掙扎,雙眼赤紅。
莊無道一言不發,刻完最後一處符文,就默默的御起那三口‘三才玄陽劍’,輕輕一劍,就將這些人的咽喉割開。
心中既無憐憫之念,也無慚愧之意。越城八年,離塵二載,他早就已經看的分明,這個世間,沒有哪個修士是真正乾淨清白無辜之人。
越城低階的散修,手中的丹藥,蘊元石,乃至各種靈珍,到底從何而來?無非是從那些市井小民與礦奴身上壓榨。草菅人命,無法無天。
包括他自己在內,這天下修者,都有該死可殺之處!即便是號稱正道宗派的離塵宗,又沒見乾淨到哪去。
更何況,這些出身東離境內,許維旗下各大世家的修士?
這裡的二十人,他也大略查實過,大多都是橫行一方的人物,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
莊無道也修行,不會自外於修者之列。行事自然也遵循修士的處世之道,同樣將這些人,視為螻蟻。
因出身微寒之故,他對於尋常百姓或者還有幾分同情。可對這些修士,卻沒什麼心理負擔。
血腥之氣撲鼻,莊無道卻已不覺噁心。生人血祭經歷過一次,第二次時就已能不去在意,終究是對力量的飢渴佔了上風。
當那些血液流淌,染紅了整個祭陣,整個水府之內,都籠罩著濃黑的魔霧。
聲勢浩大,不過莊無道也不愁被人查知,來之前他就以‘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檢視過,此間三百里方圓絕無人跡。這三個月內,也沒人靠近過此間。
至於唯一有可能,查探到此處血祭的‘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中樞,也被他暫時封鎖,無人能夠使用。
而此處上方,又有莊小湖以‘窺天照影環’為他望風,足可此地保完全無虞。
而這次除了魔氣更濃,血腥之氣也更是使人噁心欲吐之外,那阿鼻平等王的心情格外喜悅,降臨的意念更為強大浩瀚之外,與以往幾次,就別無什麼不同。
而當莊無道,將獻祭的儀式,都全數完成之後。這次卻非是由神像直接汲取祭品,而是那神像之前,張開了一個小小的黑洞,將此處數十頭水猿,二十位修士的氣血精元,還有那面沾染了相繇之血的神秘布片,都一起吞噬了進去。
又數刻之後,當那阿鼻平等王的意念,漸漸消散退去。這間水府,赫然已是空空落落,除了莊無道與那座祭壇之外,再無其餘之物。
不單是沒有一絲半厘的魔息殘留,就連那些水源與修士的骨骼,也都全數不見,沒留下丁點的痕跡。
“方才應該是阿鼻平等王的本體親至!”
雲兒躲在輕雲劍內的意念,再次冒出了頭:“一丁點都不剩,他的吃相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莊無道無語,不知該怎麼評價。連那些獸骨都不留下,確實是過份了些。他的魂識能感應到,這周圍千丈的空間,已無有生靈存在。生命精華,都全數被強行抽走。
不過如此也好,免了他事後清理痕跡。
“本體意念從冥界跨越而來消耗極大,阿鼻平等王不願損及自身,就只能從牆外彌補,這些生靈自然遭殃。他一向就是這樣吝嗇的性子——”
雲兒說完之後,又好奇的把意念為祭壇方向蔓延過去:“看看他留下些什麼?此人雖是小氣,不過交易一向還算公道,應該不會在回饋上剋扣。”
莊無道也是期待已久,注目望了過去,只見那祭壇上,那魔血精華出乎意料的少,只有五滴左右。而除此之外,卻是憑空多了兩樣東西,端端正正的擺在了祭壇上。
其中一物,赫然與滄海七竅石相似。不過不同的是,這塊石頭色呈黑灰,卻生有九竅。
“這是,滄海九竅石?”
莊無道的雙手不自禁的緊握,眼現出熾熱之色。滄海七竅石,可以複製偽靈竅。
而滄海九竅石,卻是可以複製本命玄術的奇珍!他沒想到,那位阿鼻平等王的回饋,竟然是這種雲兒口中,天仙界外,其他世界億萬年難見的絕頂靈珍。
那相繇之血,就如此的寶貴?
“不是,這不是滄海,而是冥海九竅石!出自於冥海之底,只有冥獄才有出產。”
“冥海,可有什麼不同?”
莊無道皺起了眉,他可不想自己,最後是白歡喜一場。
“用處都是差不多,都可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