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再說些什麼,蕭丹腳下的這艘寒晶靈船,忽然開始劇烈的震晃。巨大的氣元,四下席捲衝擊。即便以他築基境中期的修為,也差點立足不穩。使蕭丹不禁一陣愕然,目望四周。神念散開,全力感應著。
“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時間,也未想到是有人攻襲這艘寒晶靈船。太平道成為北地真正霸主,已有數百年之久,威勢已入人心,有誰膽敢在這北地,冒犯太平道的虎威?
蕭承澤卻目光一冷。一個拂袖,就將蕭丹,帶往到自己身後護住。
而此刻船艙之內的幾個金丹修士,都已陸續從居住的船艙內飛出。
而僅僅片刻,幾人的神識,就已辨認出巨震來源。
“是船下,有人破船而入,要破船中陣法。”
說話之人,是太平道一位道號延風的金丹修士,面色凝重冷厲。
“這是欲直破陣樞?真是痴心妄想!嗯?怎麼才是築基境?”
話音未落,整個船身就又再次震鳴。一連串冰晶碎裂之聲,遠遠傳來。
在場諸人,都是微微色變。同時感應到下方,一座規模威勢更勝於船中太平乾元天霜陣的大陣,須臾成形。
有此助力,下方那人赫然僅僅只一擊,就將船艙底部,強行鑿穿!
之前就已有兩名金丹修士,入船內中樞處坐鎮。俱都是金丹中期,修為不弱。
可即便是有此二人,這艘寒晶靈船,也未能抵擋住那人一擊。
“陣法,怎麼可能?此處就在沈莊附近不遠,誰能瞞過我太平道佈陣?”
“古怪,剛才靈識之內,也未有感應——”
“那沈莊二十餘位金丹修士,莫非都是死人不成?只隔著兩千裡地,這裡的靈脈變化,難道都不知麼?”
“不對,這陣法,似乎是瞬間成就。好似是離塵宗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
“就是此陣,莫非?”
“是那莊無道!”
蕭承澤一聲冷笑,已知究竟。拂袖示意,那些隸屬蕭家的築基修士,立時就在蕭丹的身後,結成陣勢,將後者身形,牢牢護住。
“少主,這孽障看來是為少主而來,在此處動手,真正是不知死活!也不知是真如姑爺之言入了魔,還是已經瘋了。”
“為我而來?”
蕭丹雙目微眯,眼中透出了幾分冷澤,又夾雜著幾許驚喜殘酷之意,不過卻強行壓抑著。
“既然來了,那就莫讓他走了!”
語聲淡漠,蕭承澤卻聽出蕭丹言中的興奮與殺機,而後唇角微挑。
“老奴明白,定不會讓此人,生離此間——”
話音未落,蕭承澤就又發出了一聲驚咦,面色剎那間,蒼白如紙。
而就在此時,整個船身,再次發出了一聲巨震。便連已身形浮空之人也不能免難,蕭丹身形搖動,好不容易才再次穩住身形。而此時他已聽出了蕭承澤,語氣不對。
“澤老,怎麼回事?”
“是永陽子,已經身殞!”
蕭承澤雙拳僅握,言中滿是凝重之意。而蕭丹也是吃了一驚,永陽子,他自然知道是誰。乃是宗門內,十幾位最出眾的金丹中期之一。
因與重陽子頗有些交情,也有欲向蕭家靠攏之意,這次亦隨船同行。
居然就已隕滅了?那船下來人,是否真是那莊無道,為何以永陽子之能,僅僅一息,就身死道消?
船內已然氣罡席捲衝擊,使人神念,難以展開。蕭丹也知蕭承澤,定是感應到了詳細,不過看其語氣,明顯是不欲多言。
再次皺眉,蕭丹沒來由的,感到一絲不安。明明還有陣法護持,明明船上還有六位金丹修士,明明那沈莊距離此地,不足二千里,頃刻就可趕至救援。
蕭丹卻覺一絲深深的寒意,侵入骨髓。
……
寒晶靈船的第二層,以萬載玄冰構造而成的船艙內,此刻卻是火焰繚繞。滔天的南明離火,四處衝湧蔓延。整整十萬只星火神蝶,正順著各處通道,飛舞散開。
莊無道將手中,那取自永陽子脖頸上的人頭隨手甩開,而後目光冷厲的,注視著對面,另一位面露驚愕之色金丹修士。
時隔數年,第三次召來血猿戰魂附體,莊無道卻因七罪祭神大法,頭一次能真正掌控住自己的意念。
不過依舊受血猿影響,怒意,殺機,戾氣,都攀升至極限。使莊無道的意念之內,只有‘戰’字與‘殺’字,根本無有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