鵠子當先穿行了出去。而智淵與燕鼎天二人,則緊隨其後,意圖阻止。
此時那陽慎,卻已被莊無道的雷杏劍簪,徹底逼到了絕境。不過此時他反而沒有了忌憚懼色,反而臉上青筋畢露,滿面的猙獰,目光赤紅。
“也罷,這是你逼我——”
話音未落,整個人的身軀,就如充氣一般的不斷膨脹。身外罡氣澎湃,有如罡牆。
莊無道卻不管不顧,‘嘿’的一聲,直接就斬下這陽慎的首級。對此人接下來的動作,他心知肚明。然既然仇怨已結,對方已恨他入骨。那麼他又如何能容此人,在自己劍下生離?他對方孝儒如此,對這陽慎也如是!
斬殺身外化身,雖不能了結此人的性命。然而也必定會影響元神歲壽,嚴重一些更會掉落兩三重的修為境界。
至於此人緊隨而至的反噬,大不了自己就拼著重傷的結果,硬接便是!
果然下一刻,就在陽慎被血液激飛衝起的頭顱上,露出無比詭異的笑意。
“那便同歸於盡!”
已經膨脹到近半丈方圓的身軀,猛然爆裂了開來。無數的血肉,就如火焰般,朝著莊無道噴湧而來,散開十丈,將他完全籠罩在內。
而其中每一個細碎的血點,此時都有如鋼珠,含著洞金穿石的毀滅之力。雷杏劍簪編織出來重重劍幕,在與之交觸的瞬間,就已崩潰開來。
莊無道已有準備,手中已持住了得自方笑儒的那枚‘金鼎天罡氣符’。可就在他剛欲將這符寶發動,硬撐過這陽慎的拼死反噬的剎那。
身後一口劍影,一道劍輪,也驀然從他身後,一起衝凌而至。
是文博!
莊無道微微皺眉,此時也沒心思去想,那燕鼎天二人,為何未能將此人攔住。
意念之內,瞬時閃過了千百個念頭,在全力思索著,解困脫身之法。若只是陽慎的自爆反噬,他有把握,在不影響實力的情形下,重創脫身。然而此刻,面臨這一前一後,簡直可稱是配合無間的夾擊,卻有著隕身之險。
然而只是剎那,莊無道的腦海之內,就又靈光一閃。乾脆大膽的放開防禦,劍光幻化,圈舞輪帶,帶起了幾圈奧妙之至的劍弧。身外的磁元罡氣,也是一縮一漲。
乾坤挪移,移花接木!
所有的動作,在一個眨眼之間就已完成。在一眨眼前,莊無道在前,文博在後。
一個眨眼之後,卻是文博在前,莊無道在後。那血潮衝擊過來,首當其衝的,再非是莊無道,而是文博!
那陽慎的頭顱之上,滿面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而含著幾分焦躁驚恐。
“怎麼會?”
與他身軀爆出的血潮對沖,文博是必死無疑。也意味這個滄瀾閣這一代最為出類拔萃的弟子,即將死在他的手中。
“莊無道,你敢——”
陽慎以頭顱斷軀內的精血一聲咆哮,魂念嘶嚎。而文博的眼裡,卻已是驚慌失措,滿含懼色。匆忙間收住了身影,提勁飛退。然而一時之間,卻根本就無法避開。
而此時莊無道雷杏劍簪,已經再次在他的身後,編織出了一重劍幕。將文博的退路,完全阻絕,眼中冰冷,依然無半分憐憫之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當這句話說完,那血潮就已與文博的劍輪正面衝擊。毫無懸念,那九口飛劍,都紛紛震裂拋飛。
而後文博的整個人,都被那血潮徹底的淹沒。文博的身影在內,不斷的抵禦,不斷的掙扎,不斷試圖突破。
可所有的努力,都最後功敗垂成,血潮內的動靜,也在短短三息之內,就重歸於寂靜。
莊無道面無表情的望著,順手將金鼎寶符引動,一層金鼎天罡氣護住了周身上下,抵禦那溢射出來的氣罡餘波。
而後就在那血潮,聲勢暫衰之時,雷杏劍簪猛地一斬,便將啊陽慎的頭,絞成了粉碎。
不過也就在這時,莊無道心念內忽然警兆大起。不過危急的來源,卻並非人,而是身周的空間變化。
不對!
莊無道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天空,那面青銅古鏡散出的紫芒,漸漸鼎盛。而周圍這支離破碎的空間,也突然間‘活’過來,開始了‘流動’。
莊無道就親眼看著,那文博身軀的殘餘,似被無形的利刃切割,分解了開來。一部分留在原地,傷口異常的平滑,而另一部分,則乾脆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空間變化,越也越快。更好似一個階段的漩渦,把人往深處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