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處的照空鏡,有了莫名的聯絡。
這應該就是燕鼎天所言的‘先機’了,持這‘禁湖聖印’,的確是可避過此處絕大多數的禁法。只因這半月符印,已經使他們,與禁湖宮這座陣法,氣機‘合’為一體。既然是自己人,也就不用再擔心被禁湖宮禁法所傷。
略略思忖了一番之後,莊無道還是走上了白玉石橋。
要想從封靈之地迴歸,其實並不止這裡一個方法。然而有現成的途徑可走,他也用不著異於旁人。
更何況,他還答應過燕鼎天,要為他奪取那枚‘鎮龍石’。倒不是他莊無道有多守諾,再怎麼守信重義,也不會拿性命為別人去拼。
一則是燕鼎天所說的靈物,依然讓他動心。二則是有‘禁湖聖印’在手,在那雲海殿中,他應可暢通無阻。取得鎮龍石以及那件東西的希望,遠強過他人。
莊無道堪堪走到了石橋中央,飛鵠子已是從白玉石橋的另一端走下。然後飛鵠子整個人,就在莊無道視野中,縮小了整整十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巴掌大的小人。
“這莫非是,亭戶納千里?”
也就在他發呆之時,遠方數十道氣機,驀然在莊無道的靈覺感應之中顯現。
大多都是從西面而來,都動作迅捷之至,須臾間就陸續疾穿過內外殿。又越過了後方白玉石橋,緊隨在那法智與司馬雲天幾人之後,進入到著禁湖宮的最核心區域。
每一人的氣機,都使莊無道心神微凜。其中竟無一位,修為在築基中期之下。
其中之一,莊無道居然還認得。正是當日與他爭奪龍鬚菩提,又在第二層那石殿中,與方孝儒等人聯手的那位蒙面金丹。
“居然是芥子納須彌之術,裡面的雲海殿,至少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十倍。誒?都是金丹境麼——”
飛鵠子明顯也吃了一驚,重新退回石橋之上,隨即就被西面的動靜驚動。遠遠的往那邊望了一眼,而後是滿眼無奈之色:“居然有這許多,看來後面的雲海殿,是沒你我什麼事了。”
莊無道面色凝重的微微頷首,心中深以為然。這些金丹修士,之前憂懼被禁湖宮的禁制誅殺,都停在外四殿,不敢闖入。直到此刻,照空鏡的禁法消失,這些人方才現身,趁機而入。
所圖謀的,無非就是禁湖宮內,價值難以計量的千古遺珍,還有那真正的離寒天鏡。
這個時候,他們若還看不清風頭,收斂貪慾。只會在這些金丹修士的爭鬥中,被碾得粉身碎骨!
從這漩渦風暴中迅速抽身,才是最上上之策。若非是那幾道空間裂隙,都在西面的橋頭,燕鼎天所需的那枚鎮龍石,也不在雲海正殿。他差一點就生出,立時掉過頭,遠離此間的念頭。
莊無道更隱隱可覺,幾道殺機凌厲的視線,自他身上掠過。其中之一,自然是那位使用赤陰奔雷二十四劍的蒙面金丹。
另幾人,容貌卻有些陌生。然而目光在他身上掠過時,都是利如刀鋒,含著陰冷之意。
莊無道不用想,就知這幾人,多半就是來自中原三聖宗的金丹修士無疑。範圍再縮小一些,那就是乾天宗的人物了。
他將方孝儒打成重傷,不得不遁逃出這封靈之地,這些人想必也已知曉了。
莊無道卻是處之泰然,並不怎麼畏懼。若然是在得到第四層那些‘天地元靈’之前遇見,也還罷了,他多少會有幾分忌憚。
然而此時,莊無道的牛魔霸體與大摔碑手,都已突破入了第三重天境界。平常的手段,連他體外的磁元罡氣都無法打破。而體質之強,甚至還超越這些使用築基化身的金丹。
即便莊無道自己,也有足夠自信,可以與這些金丹修士正面抗擊而不敗,甚至戰而勝之!又更何況藏在他體中劍竅內的雲兒?
他的乾坤大挪移,最不懼的就是群戰。尤其是自‘移花接木’這式本命玄術完成之後,對借力化力的運用,已更上層樓。
還不能說是對手越多越好,但若只這寥寥幾位金丹,莊無道根本就不用在意,都可以一人視之。
再除了劍靈與乾坤大挪移之外,他現在更另有底牌。只需不是在修為與道業上徹底壓過他的對手,想來都可應付。
可能是被莊無道自負的神態所攝,也可能是忌憚莊無道,之前在第二層以一敵六的戰績,也可能是還隔著一座雲海殿,不能接觸。
包括那蒙面金丹之內,幾人儘管是殺機畢露,卻都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都收回了目光。
而四十餘位金丹修士中,倒有近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