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未喝,酒杯落地,叮噹一聲響。戴倩玉含淚向外跑去。
安雲逸看著那個被摔在地上的酒杯,一動不動,良久,安雲逸道:“小二,上酒。”
非我不願,只憐殺母之仇,血恨難報。
安雲逸將酒快速的倒往自己的嘴裡,這不是美食,是醉人的毒藥。
酒樓的二樓有個人看了安雲逸很久了,從他進門開始,直到戴倩玉的離開,此人緩緩走下樓來,來到安雲逸的桌子,坐下拿起一個酒杯,又奪過安雲逸手中的酒壺道:“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來,我陪你喝。”
此人一副書生模樣,身穿一青衣長袍,個子不高,但是長得很是秀氣。
安雲逸見他搶過自己的酒壺,怒道:“要喝酒自己叫,別搶我的。”
此人笑了,對著小二喊道:“給我上兩壺劍南春。”
安雲逸道:“劍南春平淡無語不可醉人。”
“哦?是嗎?我那裡有幾壇上好的金盤露,不知是否可以?”
“可以。”
此時的安雲逸已經有些醉意,對那人問道:“不知公子大名?”
“林音,隨我去拿那可以醉人的金盤露吧。”林音說道。
安雲逸自言自語道:“金盤露至太祖皇帝起,被列為貢酒,非達官貴人不能飲,非商豪富甲不可買……”
林音將酒桌的錢付了,與安雲逸喊上一輛馬車,往杭州城的北面駛去。
安雲逸看著眼前的這棟房子,安雲逸不敢相信這裡會有那皇宮貢酒,一棟簡陋的宅院,大門和牆壁竟還有些破爛。
安雲逸尋了張椅子坐下,道:“說吧,你將我帶到這裡來,所為何事?”
林音呵呵笑道:“還能有什麼事,我請你來喝酒啊。”
“哦?就這麼簡單?”
“恩,就這麼簡單,等等,我先去拿酒。”
安雲逸看著林音走開,開始仔細的大量這宅院起來,陳舊的家居里竟有著紫檀木椅子,廳堂的匾額上寫著世德流馨幾個大字,最讓安雲逸不解的是這宅院之內竟看不到其他人,安靜冷清,這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林音抱著兩個酒罈出來,只見那兩個酒罈之上一前一後都貼有:“貢”“金盤露”的字樣,而且都是些老舊的貼紙,不像是新帖的。
林音道:“這就是金盤露,宮廷貢酒,來嚐嚐,我先去拿兩個酒杯過來。”
“何必再去拿那多餘的東西,直接喝就可以了。”安雲逸撕開一罈‘金盤露’的封蓋,遞給林音道:“我們不搞那一套,來!”
一股濃濃的酒香從酒罈裡飄出,直接衝刺兩人的鼻子。
林音看著安雲逸遞來的酒罈,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好一會才接過酒罈,道:“對,我們何必如此,大丈夫應當豪爽。”
………【第八章:幾人亦可不忘恩】………
第八章:幾人亦可不忘恩
安雲逸拿起身旁的另外的一罈酒,將酒罈的封口猛的撕開。酒香充滿了整個房屋,而安雲逸太過用力,一些酒被灑了出來。
他已經醉了,但是有沒醉。有人說: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老病死,而是情;親情和愛情。他已經失去了親情,為了復仇還將失去愛情,總是無奈,他只想醉,至少今天好好的醉一場。
安雲逸道:“為了這兩壇貢酒,我們乾杯。”
“乾杯。”
安雲逸將酒狠狠的往自己嘴裡倒,好像那酒和自己有仇般。
林音輕輕的抿了一口酒,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在酒裡下毒麼?”
安雲逸沒有去看他,盯著自己手中的酒罈,道:“有毒麼?那我更要多喝點。”
他又提起酒罈將酒灌進自己的口中,一些酒沒有入他的口,從他的臉上滑下,眼角、臉頰都沾滿了酒,一點一滴竟是晶瑩剔透。
林音看到安雲逸如此,暗暗搖頭,道:“小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安雲逸!”
“安雲逸?安雲逸!”林音輕聲唸叨著,又對安雲逸道:“好名字,雲逸者節操高潔的隱逸之士,不知雲逸兄為何落難這般?”
安雲逸並不應答,只道:“你不是說這酒有毒麼?為何我如今卻還是安然無恙?”
林音道:“這酒沒毒,但卻依舊可以斷腸。”
“若可斷腸甚好,不可斷腸醉倒。”
說完這話之後安雲逸就自己喝七酒來,說來安雲逸的酒量也確實不錯,一整壇“金盤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