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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寒,第二天女皇便生病了。她以為是得罪了山神,命令給事中閻朝隱祭祀少室山。閻朝隱把自己當成犧牲品,洗了澡伏在砧板上,向上天和山神為女皇請命。武則天的病果然好了些,聽說此事,以為閻朝隱能以生命代皇上健康,便厚獎他。

久視元年(700年),三陽宮建成了。這年四月,女皇率太子、相王、武氏諸王、太平公主和“二張”等,到三陽宮避暑。他們在山上的一塊巨石上舉行宴會,這就是武則天暮年舉行的著名“石淙會飲”,她把那塊石頭命名為“樂臺”。武則天在這次飲宴上詠了一首七律詩,被命名為《石淙》,詩曰:

三山石洞光玄籙,玉嶠金巒鎮紫微。均露均霜標勝壤,交風交雨列皇畿。萬仞高巖藏日色,千尋幽澗浴雲衣。且駐歡筵嘗仁智,雕鞍薄晚雜塵飛。

女皇詠罷,命每人吟一首唱和。於是,大家一齊斟酌構思,共得十七首。武則天命薛曜將諸詩全錄,找石工刻於石淙澗北之岸壁,還命張易之為宴會寫序,刻在石淙澗之南壁。

武則天的“久視”年號有個來歷。她為了長壽能“久視”朝政,經常服用張易之為她練的仙藥,又命洪州和尚胡超制長生藥,花三年時間才製出來。這種藥不是道家的丹石,而是以許多中草藥精心配製,武則天服後,一些病痛全好,精神煥發,才改元“久視”,去掉以前的天冊金聖尊號。這年六月,必控鶴府為奉宸府,以張易之為奉宸令。她每在內殿飲宴賞樂觀舞,即令諸武親王、“二張”等飲博賦詩。恐諸宰相勸諫,便命宰相李嶠和閻朝隱、張說、宗之問、崔湜、富嘉謨等二十六位文學之士來內殿,修成《三教諸英》。這是一部綜儒、釋、道三家諸名家之理論,分類彙編的大型文獻,對研究三教頗有價值'《資治通鑑》,卷206,久視元年五月。'。

一次宴會,武三思說張昌宗是“昇仙太子”王子晉的轉世後身。與會的武則天大笑,遂命張昌宗穿上神仙的羽衣,吹鳳笙,騎乘木鶴在庭院漫舞。文士們無不讚嘆,皆賦詩讚美。

武則天又多選美少年充實奉宸府,右補闋朱敬則勸諫說:“陛下內寵有易之、昌宗足矣。近聞右監門衛長史侯祥等明自媒衒,醜慢不恥,求為奉宸內供奉,無禮無儀,溢於朝聽。臣職在諫諍,不敢不奏。”意思是說:“陛下有張易之、張昌宗足矣。近聞侯祥等人在背後侮辱皇上,聲稱自己的陽物長得如何如何,可以充當內寵侍候皇上。言詞醜惡不堪,無恥之極,敗壞皇上的名聲,滿朝文武都聽到了,大家議論紛紛,實在難聽。臣職掌諫勸,不能不奏。”武則天聽了,對他非常感激,說:“非卿直言,朕不知此。”'《資治通鑑》,卷206,久視元年六月。'乃下令賜予綵緞馬匹,獎勵他的忠言直諫。

從中可進一步看出,武則天年近八十,對男女之事已不大在乎。就是說她對“二張”的寵幸,已不在男女性行為的寵幸。七八十歲的老奶奶,對二十歲的青年,不過當作私養的貓狗寵物而喜愛之。加之“二張”能歌善舞,朝罷聽歌觀舞歡娛,打發她的老年寂寞而已。如果她尚年輕,有**女愛的性生活,聽見朱敬則的陳奏,一定會大發雷霆之怒。那個侯祥是別想再活了,恐怕還得再查一查那個“等”字裡還有誰在一起辱罵她。但是,武則天沒有這麼做,她只是獎勵了朱敬則,並未懲罰那些辱罵皇帝的大膽無恥之徒。

朱敬則勸諫之後,武則天也並沒有解散奉宸府,沒有停止對“二張”的寵幸,這也不能如一般作品那樣,認為女皇已迷戀“二張”,再也難分難解了,無恥透頂無法挽回了。實則,既然近八十歲的女皇已無和性要求,別人說一些閒話她也不在乎了。如《紅樓夢》中的賈母,身體不大舒服了,請大夫給她看病,家裡人認為男女有別,要為她遮掩遮掩。她說:“我也老了,那裡養不出那阿物兒來?還怕他不成”'《紅樓夢》,第四十二回。'

對年輕人就不行了,同曹雪芹的《紅樓夢》第四十一回書寫到:“劉姥姥醉臥怡紅院”,劉姥姥吃醉酒誤入賈寶玉的臥室睡了一覺,待襲人尋來喚醒,知是賈公子的臥房,嚇得“我該死了”也不敢說,只說“那劉姥姥嚇的不敢做聲”。這自然還說明劉姥姥的卑賤和賈寶玉的尊貴,賈寶玉經常“滾”到賈母懷裡撒嬌;賈赦、賈政就不行了,那麼嚴肅。這都說明年老和年輕大不一樣,武則天年近八十,把那“二張”也當作“阿物兒”來養著玩,消閒、解悶罷了。人們卻抓住不放,看作武則天到如此地步,大呼小叫,也真有點少見識了。

魏元忠是武則天晚年的一位治臣,他文武兼備、敢說敢為,在武則天的宰相中,實為上品。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