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就是秦天笑是否安好。
一貫的冰冷聲線,只有在說到少夫人時,才帶了絲絲可察的溫暖,boss那麼愛少夫人,若被他知道,老爺子不同意兩人的婚事,好容易尋到真愛的boss,該多麼難受啊!
“沒,沒事,少夫人一切安好,就是……”吞吞吐吐了半天,周政好容易鼓足勇氣,告訴boss這一“棒打鴛鴦”的噩耗。
誰想,電話那頭卡地亞的珠寶設計師,似乎在用法語詢問聶楓,佩戴戒指雙方的手指尺寸。
聶楓簡單交待幾句,隨後對周政說到,“保護好少夫人,其它的,回去再說!”
“喂,喂,喂,boss?”
拿著發出滴滴掛機聲的手機,周政的一雙眼呈放空狀態。
他有點不敢去看老爺子的臉,“嘿嘿嘿,老爺子,boss說等會再打電話過來……”
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而且,因為他同心理作鬥爭的緣故,又或者,他站在boss一邊,所以磨嘰了半天也沒說出老爺子的交待。
可想而知,聶老爺子臉色定然不大好,整張臉,黑的好像被噴發的火山洗劫過,壓抑的怒火,似乎從地幔中滲出,“好啊,真好,這還沒結婚就不把放眼裡了,這要結了婚,是不是得把我這老東西趕出去了,哼!”
“哎呀,老爺子,您別生氣,boss對您的孝心,那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實。”周政身子抖啊抖,心裡默默流淚,他不是無意中幫了倒忙吧……
今天發生的一切,遠在法國定製婚戒的大神,以及伴著彩魂玫瑰芳香入夢的秦姑娘,壓根不知道,在他們的腦海中,此刻滿滿都是對未來人生的美好期待與設想。
次日清晨,尋到各自合作物件的選手們,立即投入到了緊張的備戰中。
沒有人事先預料到,本該是8進5的晉級賽,在突發的一條限娛令下,只得提快賽程,改為8進3,以趕在年底前,結束《最美新聲代》的比賽全程。
相對於壓力不小,需要連日修改大賽章程的主辦方,選手們的壓力明顯更大,下週比賽,將決出最後三強,三家強勢主流唱片公司,已準備好合約,只待三強決出,獻上金話筒。
比起可能的簽約機會,三強無疑可以穩拿唱片合約,簽約經紀公司,故而這次,所有參賽者都使出渾身解數,即便熬得雙眼充血,聲音嘶啞,每天只睡三個小時,也要為那可能的機會,放手一搏。
而本次晉級賽,因為是與民間藝人合作,曲風將不再受限。
冷秋依舊是走搖滾路線,找了一群玩樂隊的孩子搭檔。
秦天笑則帶著兄弟倆,準備演唱粵語版的《喜歡你》,另外還請了一批群眾幫忙助演。
眼見比賽時間越來越近,幾人的配合也越來越流暢默契,然而在臨近比賽的前夜,秦天笑卻突然接到,工作人員轉交給她的內部電話,兄弟兩人中的哥哥康特,因為誤食壞掉的事物,正躺在床上,疼得不能動彈。
聽到這一訊息的秦天笑,立馬掛上電話,透過層層報批,終於獲得出行的機會。
出了城堡,跳上一輛計程車,秦天笑直接奔往兄弟兩人所在的民居區。
破舊的民居區,古樸陳舊,周圍堆著亂紙箱,即便冬季,也能看見垃圾桶上方,不斷嗡鳴盤旋的蒼蠅,整個建築群,剝落的牆壁,凌亂的塗鴉,也帶著掩不住的破敗蒼涼。
這裡,就是窮人的居所,比當年他們為花錢替天澄治病,居住的房子還要破舊。
而在居房不遠處,冒著黑煙的高高煙筒,排放著化工廠的刺鼻氣味,嗆得人眼都痠疼。
不知道是懷著怎樣複雜的心情走入康特和康別的家,透風露瓦的牆壁屋頂,一張滿是黴菌斑駁痕跡的破舊單人床,康特躺在上面,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在床的旁邊,一個缺了一半的塑膠盆中,盛著康特吐出的穢物。
空氣中一股酸澀到令人作嘔的味道瀰漫,秦天笑卻強忍著反胃感,朝著床邊,糾結著臉,不斷呻吟的康特走去。
扭曲的面容,豆大的汗珠,蜷縮的身體,無不顯示著康特此刻忍受的巨大痛苦。
秦天笑探出手,碰了碰康特的額頭,卻又猛地縮回,好燙!
正欲出聲叫康別,同他一起送康特去醫院,身後,卻傳來水盆落地的聲音。
平日裡靦腆的康別,像被人侵犯領地的小獸般衝來,推著秦天笑,紅腫著雙眼,大聲叫喊,“誰準你進來的,出去,出去!”
烏黑的手,沾上秦天笑整潔的衣裳,又黑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