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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抬眼看他為難的臉色,不由得笑了出來,剛剛升起的一點睡意,又跑光了。

“你……唉……”誰叫他好色,娶了個如花似玉脾氣卻不好的老婆,看著老婆的如花笑顏,紀輝在“你”了一聲之後又沒詞了,“我們還是講故事好了。”

“從前有個人叫白雪公主,她有一個後母,後母有一塊鏡子,鏡子大概有智慧語音系統,每次後母問誰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鏡子都會回答說當然是你我的王后,可是有一天系統突然染上了病毒,後母再問誰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時,回答說是白雪公主……

“然後白雪公主遇到了睡美人,睡美人有嗜睡症,總是睡不醒而且又愛吃,整個人都胖成了一隻豬,可是因為她的父親很有勢力,沒人敢說她醜,所以所有的人都叫她睡美人……”

紀輝講著七拼八湊又加上自己想象力的童話故事,周微在他的故事聲中閉上了眼睛,沉入夢鄉與久違的周公下棋,不久就發出細細淺淺的鼾聲。

“同樣是打鼾,為什麼你的就那麼動聽,我的就是噪音呢?”除了鐘擺聲之外,沒人回答他,他也聽不到任何回答,因為他也睡著了,一個響亮一個纖細的鼾聲在臥室裡交相呼應。

“哈……”紀輝邊打哈欠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昨晚從兩點一直折騰到三點,當他跟妻子被鬧鐘叫醒時,他只覺得自己睡比沒睡還累。

“副理,昨夜很操勞嗎?我今早來的時候看見夫人,也是一樣睡眠不足的樣子。”業務部的主任馮彬,調侃著紀輝,周微跟紀輝是同一個公司不同部門的,周微在市場部,紀輝是業務部副理,他們兩個人的戀情是典型的辦公室戀愛,兩個部門的同事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再加上,紀輝雖然是業務部副理,但是因為過去也是業務出身,平時又平易近人,跟下屬的關係一直不錯,所以他們開起玩笑來也都毫不顧慮。

“別提了。”紀輝靠在自己辦公室的玻璃門上,用力揉著自己的臉,真累呀,結婚可是真累人。

“副理,你雖然年輕,可還要悠著點,來日方長。”已婚多年的張忠實以過來的人的身份說道。

“根本不是這個原因,是微微她不讓我睡,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疲勞戰術了,再來這麼幾次就是鐵人也受不了了。”紀輝往自己的額頭上抹清涼油。

“嫂子為什麼不讓你睡?是不是逼問你過去的風流史?”馮彬擠眉弄眼地笑道。

“她要是追問我的風流史就好了,我一貫作風嚴謹整個人清清白白,她是因為我打呼嚕才不讓我睡的。”紀輝終於說出原因。

辦公室裡一陣沉默,不久之後爆發出一陣笑聲。

“打呼嚕?這就難怪了,幸好我沒那個毛病。”張忠實首先反應過來,“不過我看經理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也有這個毛病。”張忠實打趣道。

“唉,經理呀,我們真是同病相憐,想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是因為打呼嚕打得太嚴重,被幾個室友聯合排擠,一直到畢業後還有人把睡眠不足賴在我頭上。”馮彬握住他的手搖晃著,“不過結婚後會有麻煩嗎?那我可慘了。”

“你們先別笑,哥兒幾個,有誰知道什麼地方能治這個毛病?”看來是不治不行了,誰受得了每天睡到一半被人推醒,還要哄老婆睡覺,現在紀輝可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治好這個病。

“好像有幾個大醫院有專門的鼻鼾門診,你去試試看吧。”

“只有這樣了。”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望著猛往自己鼻子裡滴藥的老公,周微心頭的罪惡感冒了出來,“老公,實在不行咱們就別治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毛病。”

已經兩個月了,紀輝拿自己當試驗場,什麼片劑,栓劑,散劑,只要是聽說對鼻鼾管用的藥拼命地往自己身上試,效果倒是沒看見,周微的罪惡感卻被勾了出來。

“我老婆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怎麼能不治呢?這個藥據說挺靈的,我們試試看好了。”紀輝仰著脖子躺上了床,力求藥物能更好地發揮,他不求別的,只求老婆能讓他睡一個安穩覺。

“好吧。”也許真的管用呢,周微打了個哈欠,也躺上了床,臨近午夜,周微越睡越覺得不對,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是不是晾在陽臺上的衣服沒收?還是她忘了鎖門?忘了關煤氣?越想答案越可怕,周微睜開了眼,臥室裡靜極了,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跟鐘擺的聲音。

太靜了,她一轉身,看見睡在自己身邊黑乎乎的影子,影子只有胸腔在起伏,如雷的鼾聲不知怎麼消失了。

藥起作用了吧,意識到自己感覺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