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更是看到,武士的身影赫然一閃,一柄閃著寒光的寶劍為之顯現。但只是一瞬間,武士的身影便重新幻出,將寶劍代替。
可寶劍的真身既然浮現,那便說明格斯爾等人的進攻並非徒勞,已然使得武士受創。
武士的臉色已然有變,手中幻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怒聲說道:“看來你們真的活夠了,那我也只有大開殺戒了!”利劍在手,瘋狂一掃,轟聲驟起,數十狼人身上的鎧甲全部爆裂,幾乎在同時仰身飛出,摔落在地。
只是一劍,再有十幾個狼人暴血身亡。
就在此時,青狼騎士們的坐騎發出一陣騷動。
布日古德等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惶恐之色,而是充滿了憤怒,大有同仇敵愾的意思。
唐善注意到,“寶劍”的身上佈滿了殺氣,更加凌厲的一劍已經蓄勢待發。眾位狼人喪失了鎧甲,再也無力抵抗接下來的一擊。他稍作思量,沉聲說道:“夠了,都住手!”
格斯爾聽到了唐善的叫聲,可他充耳不聞,高舉著馬刀,發出一聲狼嚎,帶領剩餘的狼人衝向了青甲武士。
青甲武士瞥來一眼,像是不明白唐善為何發聲制止。但他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唐善是青狼會的會主,眼見“自己”屬下的狼人接連喪命,自然痛心不已。
可青狼會的狼人並不聽從唐善這位會主的命令,依舊不知死活的向前衝。青甲武士當然也不會在乎他的想法,等到格斯爾等人臨近,發出一聲冷哼,頓時激出了一劍。
這一劍帶有破空的尖嘯聲,較前劍相比,攜帶的威能足足多出了三成。別說格斯爾等人已經沒有鎧甲護身,即便鎧甲在身,怕是也將喪生在此劍下。
“寶劍”沒有手下留情,也沒有打算再留給這些狼人任何活命的機會,僅此一劍,他就要結束戰鬥。
利劍所指乃是格斯爾,沒有任何花哨,直指他的心口。格斯爾已然心生警覺。可惜來劍太快,根本不容他做出反應。
格斯爾甚至可以感覺到,利劍已經割開了他的胸膛。他知道,自己的對策並沒有錯,方法也的確有效。可惜雙方的實力太過懸殊,無論他和狼人如何努力,結果都將會失敗。他又再發出一聲狼嚎,嚎叫聲中充滿了蚍蜉撼樹、螳臂當車的悲哀,又像是在宣洩心中的不平與臨終的絕望。
其實,來劍快如閃電,只需要一剎那,格斯爾就將血濺當場。而他也根本沒有指望自己可以叫喊出聲,只是負氣而發。但直到他的嚎叫聲遠去,他已然還活在世上。就連他自己對這件事情都感到奇怪,眼中瞬時充滿了疑惑,看向了身前的利劍。
利劍被一隻手握住,停在了格斯爾胸前。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尖上傳來的陣陣寒意。利劍只需遞進數寸,他此時便已經不在人世。
這隻手是唐善的,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流出,沿著劍鋒滴落在地。
格斯爾的表情很是驚訝,他來是為了殺唐善,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唐善竟然會出手相救。
青甲武士看起來也有些意外,因為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赤手空拳攔下了自己必殺的一劍。
唐善對青甲武士說道:“我剛剛說過,都住手。”
青甲武士笑了起來,說道:“他要殺你,是我把你救了下來。現在我要殺他,可你卻把他救了下來——這樣的事倒也有趣。”說話間,他把利劍收回,歸入劍鞘,再又板起臉,冷冰冰的對眾人說道:“我還是剛才那句話,這裡是你們的禁地,請你們離開。”
眾人都明白,他的話裡多了一個“請”字,那是出於對唐善的尊敬。
“我們這就走!”唐善一劍落回到自己的馬上,對著布日古德等人點了點頭,率領他們行出。
格斯爾瞪著眼睛看去,對青甲武士憤怒的嚷嚷道:“我們沒有侵犯達爾扈特人的領地,也沒有進入黑森林。”他看了眼腳下,示意青甲武士認清地界,“這一切都是你挑起的,是你欺人太甚。”
青甲武士看了看他腳下的土地,抿嘴一笑,說道:“你想講道理嗎?很好!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戰勝我,我一定會聽你解釋。”他的語調非常狂傲,眼中更是帶有鄙夷的目光。隨著一聲不屑的嗤笑,他的身影漸漸模糊,暮然間,消失不見。
唐善在格斯爾身旁止住坐騎,教訓道:“你在別人家門口尋釁滋事,便是沒有把人家的主人放在眼裡——剛剛的那位武士已經手下留情。如果換了我,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格斯爾疑惑的看去,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