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發出了一聲怪叫,聲音之中夾雜著驚恐與絕望。七枚蟬翼鋼鏢無一遺漏,全部射入了她的體內。
方琳、陳珪和唐善都是一般模樣,微微張著嘴,直著眼睛,眨也不眨,屏住呼吸,怔怔看去。
“噗……噗……噗……噗……”兩個人攻出的法器開始爆裂。行刑人的身前,玄天魔女的體內,同時炸出了悶響聲。
行刑人彷彿變成了一株迎風傲雪的臘梅,每一支翎羽都在他的身上炸出一個血洞,濺射出嫣紅的血花。
每一枚鋼鏢爆裂,玄天魔女的腹部都會高高鼓起,宛如臨盆前的孕婦,繼而再恢復原狀。
悶響過後,兩個人均是一抖,一個仰面朝天、一個撲面朝地,相繼從半空中墜落。
霞兒面帶關切之色,疾步奔出,自樓上飄落在地,衝到行刑人身旁,怯聲問道:“你要不要緊?”
此刻,行刑人的身軀已經被鮮血浸透,緊閉雙眼,死死的咬住牙關,半點聲息全無。
方琳、陳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雙雙趕到。陳珪屈身蹲地,將他抱在膝上。方琳一邊為其把脈,一邊檢視他的傷勢。
唐善也是一醒,看了看行刑人,再又看向玄天魔女,臉上泛起冷酷無情的笑容,緊握雙拳,奔著玄天魔女踏步而上。
玄天魔女先是微微抽搐,繼而一動,整張臉都露出痛楚模樣,張嘴嘔出一口瘀血。而在瘀血中,駭然夾雜著黑紫色的內臟碎塊。
唐善知道,她已經被蟬翼鋼鏢傷及臟腑,轉眼即將油盡燈枯,撒手人寰。可唐善還是不願放過她,一手抓住她的領口,將她提在面前,惡聲說道:“老妖婆,你的死期到了。”
玄教寶印被毀,玄天魔女重傷難治,即將離世,一切皆源於唐善咬下的一口。
眼見自己反倒落入唐善手中,玄天魔女咧嘴慘笑,但卻無法發聲,只有眼中射出惡毒的目光,像是要將唐善生吃活剝方才解恨。
唐善早已運集內力,甩手將玄天魔女丟在空中,跟上劈出一掌,生生將玄天魔女的腦袋轟得粉碎。玄天魔女的屍體悶聲摔落在地,手臂順勢上揚,嗖的一聲,一部泛黃的古書從她的袖口中甩了出來。唐善飛身竄出,已然將其抄在手中。定睛一看,但見封面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玄天秘籍”。
唐善的心猛地一跳,隨手將秘籍收入懷中,對著玄天魔女的屍體唾了一口。
“唐善?”有人冷冰冰的呼喝道。
唐善微微一怔,這人的聲音聽著似曾相識。
發聲的是一個服飾闊綽,妍姿妖豔的女人,手託“綠漪琴”,正是雪蓮。陸槐陪伴在她的身旁,身穿一套滾金白袍,顯得雍容華貴,可卻帶著一臉的木訥。
呼……行刑人挺屍般坐了起來,原本渾渾噩噩的神態一掃而光,雙眼滴溜溜轉個不停,警惕之中又透著一種久經世故的老成與沉穩。他把目光停留在雪蓮和陸槐身上,疑惑的打量著,低聲對霞兒說道:“這個女人來的不善……快走。”
雪蓮的身上雖然透著一股殺氣,可卻理也不理霞兒等人,只是高傲的仰著頭,斜著眼,看了看玄天魔女的屍體,對唐善說道:“大宗師給我送去了訊息,說要把你送給我,讓我帶回魔宗聖壇,用你的血祭奠慘死的同門——大宗師,禮物我收到了。人情我也領了,你的仇我為你報。”
“雪蓮姑娘,有冤有仇衝我唐善一個人來。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放他們走。”唐善偷偷看向陸槐,玄天魔女曾經說過,留下自己的性命就是為了送給雪蓮做見面禮。雪蓮對武修恨之入骨,他自然心知肚明。可他不明白,陸槐為什麼會跟雪蓮在一起。
陸槐目光呆滯,雖然與他看來的目光相對視,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雪蓮一手託琴,一手壓住琴絃,嬌笑著道:“玄天魔女為了你,連命都丟了。我得了你這個禮物,怎麼能不替人家報仇呢?”
“快走!”行刑人跳了起來,張臂擋在霞兒身前,對陳珪、方琳催促道:“帶她會皇宮,那裡安全。”
霞兒自小就對行刑人臉上的刀疤感到害怕,可現在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懇求道:“帶上唐善,我們一起走。”
行刑人手臂一晃,已然震開了霞兒的抓扯,怒吼道:“剛剛一戰,我的修為已經盡數毀去。現在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救不了他——馬上走,再不走我們誰也走不了。”他對方琳、陳珪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即抓住霞兒,拖著她退去。
“想走?”雪蓮冷笑一聲,輕輕撥動琴絃。五個手持短刃的白衣少女當空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