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西的一對判官筆也沒閒著,兩手招式一催,颯颯兩招,分刺容世功兩肋穴道。容世功雙目一掃,鐵掌急揚,居然伸手抓住了葉獵的金絲軟鞭,接著以疾迅無倫的手法,用金絲軟鞭套住了雷山西的兩支判官筆。
葉獵怎樣也想不到容世功竟然能夠抓住自己的軟兵刃來套住雷山西的判官筆,正待急扯軟鞭回來,卻反而給容世功藉著較鞭的拉力把他拉了過去。
湯銀方陡地喝道:“看掌!”他雖然右手揮劍,但這時候卻居然運勁左掌之上,要跟容世功拚掌。
容世功冷哼一聲,接著左腳首先把雷山西踢得凌空飛起,然後又順著勢力也用左掌向湯銀方掃了出去。
他掌力渾雄,怎麼說也不會怕了湯銀方,難得的是湯銀方也不怕他,大有拚死一搏之概。
但就在這剎那間,一道雪亮的寒芒突然從天而降,然後湯銀方的左掌立刻就不見了!
砍掉湯銀方友掌的是一柄刀,這柄刀很鋒利很鋒利,而且絕不沾血。
湯銀方的臉色當然變了,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任何人忽然不見了一隻手掌,都一定會變成他現在這副樣子的。
“你……你是誰?”他盯著一個雖然衣著隨便,但卻丰神俊朗的男人。
這人手裡有刀,刀鋒雖然無血,但湯銀方的手卻實實在在是給這柄刀砍掉下來的。
容世功也倏地停止動手,喝道:“龍城壁你這是什麼意思?”
湯銀方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怎樣也想不到這年青的刀客竟然就是龍城壁。
“是……雪刀浪子?”他忍不住叫了起來。
龍城壁卻不理睬他,只是用掌裡的風雪之刀,把湯銀方跌落在地上的斷掌挑起來。
容世功的臉色也忽然變了,因為他已看見這一隻斷掌大有古怪。
他看見這隻斷掌隱約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紫氣。
“姓湯的,你在手掌上塗了些什麼東西?”容世功怒喝著問。
湯銀方慘笑一聲,道:“那是‘紫氣追魂膏’,誰沾上一丁點兒,八個時辰後必然血流七竅,全身肌膚潰爛而死!”
容世功驚然一驚:“這毒藥可有解救之法?”
湯銀方道:“有解救之法,也不會用在你我身上!”
容世功道:“這是誰的主意?”
湯銀方道:“當然是本幫幫主。”
容世功駭然道:“這豈不是用你的性命來開玩笑嗎?”
湯銀方又是慘笑一聲,道:“湯某這條性命,早就不屬於自己,只是殺不了你,難免會令幫主有點失望!”
容世功怒道:“貔貅小子算是什麼傢伙,值得你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
湯銀方沒有回答,只是揮動右手長劍,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抹。
龍城壁沒有阻攔,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目注著葉獵和雷山西說:“兩位打不打?”
葉獵搖頭,雷山西搖頭,齊聲說:“不必打了。”語畢,兩人同時仰天栽倒。
容世功又是面色一變;“你們攪什麼鬼?”
龍城壁說道:“他們什麼鬼也攪不成了。”
容世功目光一閃,道:“這兩廝吞服了毒藥?”
龍城壁點點頭,道:“不錯,這是貔貅幫的規矩,誰失敗了,誰就得死!”
容世功碎了一口,罵道:“這種臭規矩,只怕誰也不能心服口眼。”
龍城壁苦笑道:“這種規矩要他們心悅誠眼,當然絕無可能,但在嘴裡,卻是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容世功怒吼一聲,又向那輛黑馬車衝過去,大聲喝道:“貔貅小子,你出來!快快滾出來!老夫要看看你是否有三頭六臂!”
“容老兒,還認得我嗎?”馬車車轅之上,忽然響起了一個人陰側側的笑聲。
容世功臉色倏地一寒,盯著那人。
“火王高赤?”容世功冷笑一聲:“想不到你還活到現在!”
只見車轅那人滿嘴絡腮短鬚,臉膛色如紫醬,神情顯得兇厲可怕之極。
那人姓高名赤,擅用火藥暗器,據說跟江南霹靂堂堂主頗有淵源,江湖中人都叫他“火王”。
在十年前,高赤曾經向容世功挑戰,在當年來說,那是相當鬨動的一場高手生死決戰。
但鬨動歸鬨動,等到決戰之際,卻是誰也無緣目睹,原來兩人相約在年初二決戰,但在初一那天就已提早打了起來。
一戰之後,火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