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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老者行動迅捷,兩個赤手空拳,兩個使用精鋼長劍,歐陽布夫婦全力狂攻,但卻都給四人嚴密防守擋住。

貔貅公子嘿嘿一笑,道:“本公子今天已玩夠了,這一趟鏢你還是可以繼續押運的,但青山綠水,咱們總會有再度相逢的時候。”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他又坐上了轎子,這時候,整頂轎子都完全改變了,它不再是什麼花轎,而是四周都著刺繡貔貅的奇形轎子。

貔貅公子走了,那四個武功奇高的老者纏住了歐陽夫婦片刻,也分別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揚長而去。

鏢車雖然仍在,但卻是臭氣沖天,原來又給淋上了豬糞便溺。

歐陽布人稱鋼面天王,一張臉龐永遠都是赤銅般顏色,但這時候,大家都發覺這種赤銅般的面色居然也變了,變得淡淡黃黃,而且兩頰肌肉不斷地抽搐著。

前後不到一個月,銅王鏢局卻已經栽了兩個大筋斗,這不啻是說:“以後大家都不用再在道上混了。”

昔日的熱鬧,如今已變成一片死寂。

偌大一座鏢局,如今連洗碗煮飯的老媽子,老僕人計算在內,還不夠十個人。

老媽子是劉老媽子,老僕人是歐陽祿,前者是季婉婉兒時的褓姆,後者是跟隨著歐陽市已二十年的老家僕。

在事變前,連同“神鷲’鄒演在內,銅王鏢局的鏢師總共有十五人,而趟子手則有九十八個,可說是聲勢不同凡響之極。

但如今一變之下,卻變成冷落之極,只是剩下鏢師一人,趟子手三人。

至於賬房麥老先生,早已腳底抹油逃得無影無蹤。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賬房先生也已經變得多餘之極,像麥老先生如此精於計算的人又豈會在這裡等待死神的降臨。

也總算他頗有點良心,只是帶走了三千兩銀子便算,歐陽布也並不怪他。

歐陽布並不是吝嗇的人,何況到了這個時候,再多的金錢對他來說也是毫無意義的。”

但不到兩天,麥老先生回來了,他是給兩個村夫用螺子車截回來的。

車上有一副黑漆漆的棺木,麥老先生躺在裡面,額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而那三千兩銀子仍然放在他身邊的一個黑色木箱子裡。

歐陽布當時仰天長嘆了口氣,對妻子季婉婉說:“敵人自始至終,都不是為了錢財而起殺機,看來這一次我是劫數難逃了。”

季婉婉立刻用力地搖頭,說:“就算是劫數難逃,也絕不能只有你的份兒。”

歐陽佈道:“夫妻本是同林鳥……”

“大難臨頭比翼飛!“季婉婉截然說:“咱們是同命鴛鴦,你若死在仇家手裡,我也決計不能獨自苟活!”

歐陽布哺哺地苦笑著說:“大難臨頭比翼飛……夫人,這又是何苦來?”

季婉婉臉色一沉,道:“我知道你心裡怎樣想,你想把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獨自跟仇家拼命,但那是絕對不成,總之,只要你死了,我也立刻跟著你進人那都城去。”她說得斬釘截鐵,態度十分堅決,歐陽布知道拗她不過,只好長長地嘆了口氣。

“既然夫人這樣說,大家就在這裡恭候仇人大駕光臨好了。”他苦笑一聲,又說:“二十年押鏢生涯,咱們已是結下了不少仇家,到如今果然釀成大禍,唉,刀頭放血,人在江湖,也就只好認命了。”

季婉婉雖然是個女中豪傑,但看見丈夫英雄末路的樣子,也是不禁為之黯然下淚。

就在這一天清晨,鏢局門外來了一個妙齡少女,老僕歐陽祿認得她,知道她是總鏢頭好友容世功的徒兒楊明珠,立刻便帶她進人大廳之內。

這時候,歐陽布夫婦剛好也在大廳上,兩人的臉色都是同樣沉重,又像是睡眠不足的樣子。

歐陽布一看見楊明珠,便立刻走了過來:“你師父呢?怎麼你們還沒有離開徐州?”原來容世功要為銅王鏢局助拳對付貔貅幫,卻給歐陽布斷然拒絕,說道鏢局的事,他自己會對付,無論是誰想插手,那就是瞧不起他歐陽布。

但他說得越是氣做,容世功就越是要留的徐州城內。

因為容世功知道,歐陽布絕不是個剛愎自用的人,他拒絕自己的好意,是不想牽累朋友。

但容世功既然來了,又怎會怕什麼牽累不牽累?

然而,禍事終於還是發生了,楊明珠昨晚趕回客棧的時候,容世功已被炸得體無完膚,肢離破碎地橫死街頭。

但歐陽布卻是直到現在,才從楊明珠的口裡知道這樁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