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她似乎沒有資格去那麼說兩位學長呢,今晚在父親大人的請求下,以及無良好友的慫恿下,自己似乎穿的比那一晚有過之而無不及。
散發著幽冷光芒的碧綠翡翠簪子從盤起的長髮中穿過,同樣質地的耳環、手鐲,顯得精巧別緻。至於禮服——皇御家慣用的正裝,是一種線條流暢式樣簡單的服飾,裙襬只到腳踝。這次皇御族長夫婦為自己女兒準備的晚裝,也是類似的款式,用了淺白色的繡花面料,除去領口處的家族徽記以及袖口的細緻花紋上,下襬處更用銀藍色絲線繡出了仿若浮雲的圖案。只不過這些繡工在平時坐立不動的時候,看不真切,唯有在行走的時候,才會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來,就彷彿一片飄渺的雲海在女子腳邊移動。
雖然皇御族長獨女的身份很是吸引眾多卡拉迪貴族世家的未婚男子,但黑髮女子全身散發出來的冷然氣息,卻令人鮮少感上前搭話,更遑論她的身後三米處,還有兩位帶著黑鐵面具的暗衛騎士——聽說,這種特殊待遇,還是由皇帝陛下特別批准的。
新皇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屏氣斂息,與白日裡大典上的奢華正裝有所不同,參加舞會的皇帝陛下換了一身極為普通的皇室禮服,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整個人顯得優雅無比。
不過,令眾人跌破眼鏡的是,當皇帝陛下進入大廳後,並沒有馬上讓樂隊開始奏樂,也沒有公佈開場舞的舞伴人選,而是先對著禮儀長官閣下輕輕點了點頭。表情無奈而尷尬的老者只得轉身去門外,從一名侍者手中接過一束鮮紅欲滴的玫瑰,親自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大廳中頓時議論紛紛,諸多的名媛淑女們露出一臉要暈倒的幸福表情,新皇陛下的形象在她們的眼裡頓時高大了不少。
羅格納捧著玫瑰,人群在他的眼前如海潮般向兩邊分開,大多數女子看著他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股熱切期盼的神色,可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個女子,卻站在人群盡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注意力顯然不在他的身上。他不由好氣又好笑,腳步加快,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以無懈可擊的優雅姿勢,將紅玫瑰送到了黑髮女子的面前。
“啊?給我的?”某人顯然還沒回過神來,面對這份驚喜,只是眨著一雙幽黑沉靜的眼,不解地看看他。
“是。送你的……”羅格納毫不避諱地上前一步,將花塞到她的手中,旁若無人地擁住她,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月,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的麼?”
蒼瀾月仔細地想了想,終於記起自己的確曾答應過,會在登基儀式當天陪他共舞,卻沒想到會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過她並沒有賴賬的打算,只是認真地道:“我跳得不好……”
“沒關係,我帶你……就像上次那樣。”皇帝陛下笑意盎然,抬手示意樂隊奏樂,隨即轉身拉著她腳步一旋,兩人齊齊滑入舞池。
人群外,君玥靠在凡熵的身上,感嘆:“真沒想到呢,學長陛下居然會用這種爛方法,來向外界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凡熵眼神溫柔地看了她一眼,遞過去一盆烤雞翅:“小心到時候被瀾月發現,你們聯手算計她。”
“不怕,真到那個時候,也是學長陛下自己去背黑鍋。”藍髮女子笑得狡猾。
——君玥,你果然是被你的狐狸學長給帶壞了啊。
6…1
卡拉迪新皇邀請皇御家族長之女共跳開場舞一事,在第二天就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之前,世人皆以為,皇御家只有一位“命運之女”,不過自從西列二皇子殿下因病多日未曾露面後,那位在卡拉迪素來高調行事的女子也失去了蹤跡。現在又突然出現了另一位皇御家女子,而且身份尊貴,又受到皇帝的青睞,一時間議論紛紛,不少人暗自揣測,新皇之所以能登基,應該與其脫不了干係。
不過就當事人而言,外間流言再如何地滿天飛,都與他們無關。
尤其對於蒼瀾月而言,眼下最需要考慮和解決的事情,卻是昨天兩人私下相處時,某人所說的那段話。
其時,滿天星光閃爍,周圍是大片大片怒放的紅玫瑰,不遠處還有悠揚的樂聲傳來,卡拉迪新皇陛下,深情款款地抓住黑髮女子的雙手——雖然後者正在好奇地看著周圍,一面在心中捉摸,在這寒冬季節中讓如此大數量的玫瑰花同時盛開會需要多少費用。
“月……”雖說之前已經醞釀許久,還在事先特意喝了大杯的烈酒以壯膽,羅格納現在覺得自己雖然面色如常,可心跳卻在不斷地加快,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