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義,沉下臉問道:“你是不是見過這兩條巨蟒?”
雖是詢問的語氣,話語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肯定意味。
如此巨大的兩條蛇,真可謂不多見,即便是深山老林也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莊嚴肅穆的皇宮內。
曹德義先是一愣,繼而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小心翼翼的覷著陛下的表情,眼見高高在上的陛下臉色再沉了一分,立馬竹筒倒豆子般迫不及待的交代出口:“這兩條蛇在奴才們訓練期間一直盤踞在飛羽宮的,稍有懈怠,娘娘便讓它們在身後追趕奴才們。”
提起此事曹德義也是苦不堪言,那煉獄一般的日子這輩子不想再嘗試第二遍。
後背直冒寒涼之氣,心裡默默的想,這不算欺君之罪吧,陛下不至於要責怪我隱瞞不報,一氣之下砍了奴才的腦袋吧。
曹德義哭喪著一張臉,眼角餘光不斷瞥戚羽的背影。
南妃娘娘呀,奴才一直以為你已經將這兩條巨蟒存在的事告訴過陛下呢。
戚湛聽聞了曹德義話,眉頭舒展開來,並未斥責他,只揮手讓他將人遣散開去。
“羽兒”,戚湛上前幾步攬住戚羽的肩膀,同他並肩站在一起,疑惑的看向上方。
戚羽側頭衝他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蜿蜒到屋頂脊獸上的青白二蛇,勾了勾手指:“再不下來,仔細將你們剁了熬蛇羹。”
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熬了蛇羹自然是要分給眾人吃掉的。
退避到遠處的眾人,縮了縮肩膀,如此兇殘的東西哪個敢吃下肚子,萬一肚爛腸穿找誰哭去。
青白二蛇彷彿也聽懂了戚羽話語中兇殘之意,緩緩抬起糾纏在一處的兩個舌頭,似乎在交流什麼,接而索性裝死,兩條蛇乾脆盤成一團,將蛇頭給深深的埋在龐大的軀幹中。
“……”,戚湛心說,這兩條莫不是成精了。
戚羽打了一個呵欠,微微一笑:“裝死。”
他將腦袋搭在戚湛的肩膀上,慵懶的說道:“去調弓箭手過來,將這兩條聽不懂人話的畜生射才篩子。”
眾人聽的嘴角直抽,娘娘當真威武,臨危不懼說,還膽敢挑釁兇獸。
戚湛摸了摸他腦袋,眼角掃了一眼一臉緊張的侍衛,還不去照辦。
侍衛頭領腳下生風,急吼吼的往外跑去借調弓箭手過來。
這時一直沉默裝死的兩條蛇終於有了動靜,不再負隅頑抗到底,碩大的腦袋互相蹭了一下,吐了吐蛇信,看似粗笨的身體,竟然立刻變得靈活起來,擺動身軀,大有見勢不對,立馬就溜的架勢。
戚羽若有所思了一下,微笑著對映寒道:“去將畫像拿來。”
映寒走回宮殿內,不一會兒手捧一錦盒出來。
映寒將錦盒開啟,戚羽伸手提著畫像一頭,唰的一下開啟,戚湛挑眉看過去,燦爛如天邊紅霞般的桃花林中,清風吹過,落英繽紛,藍袍玉帶少年斜倚桃花樹下,黑髮烏眉,樣貌妖魅惑眾,挑唇一笑,又宛若天仙,讓人不禁懷疑,這人到底是妖還是仙?
隨著畫像開啟,兩條準備開溜的大蛇立馬昂起蛇頭,垂下腦袋,搖頭晃腦的似在平足一番。
戚湛嘴角一抽,他怎麼會莫名覺得這兩條蛇似乎在說,天仙下凡啦。
戚羽注視著這兩蛇的動靜,慢悠悠道:“再不下來,我立刻撕了這畫像。”
戚湛立即挑眉,表示不滿,這畫像上眉一筆可都是他的心血之作。
戚羽空著的手覆蓋到戚湛的手上,拇指輕輕的婆娑他的手背,戚湛嘴角微微上翹,不再抗議,任他施為,想來少年也不是真有心要撕毀畫像,不過是嚇唬兇獸罷了。
果然,不出戚湛所料,那兩條巨蛇,聽了戚羽的話,隨即緊張起來,支起長長的脖子,發出急促的“嘶嘶”聲,大有你膽敢撕畫,小心我一口吞了你的意思。
戚羽作勢去扯畫像,兩條蛇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交流了一會,又看了一下即將飛奔過來的弓箭手,衡量了一下敵我雙方實力差距,滿心不甘的蔫著腦袋,委委屈屈的從屋頂上游了下來,靈活的尾巴尖兒小心翼翼的在畫像邊緣掃來掃去。
戚湛眉頭再次皺起來,他現在十分確定這兩條古怪的蛇,不是羽兒所養。
為何出現在羽兒身邊,又為何對羽兒的畫像如此執著。
戚羽彎腰摸了摸兩條蛇的腦袋,本來蔫頭搭腦,沒精神的傢伙,立刻恢復了力氣,嘶嘶的表達著不滿,親暱的拿舌頭蹭了蹭戚羽的手掌心。
在他們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