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來。太后娘娘且寬心,奴才打聽過了,國師見到謝禮後,沒半點不滿,奴才斗膽猜測,國師沉默下不直言拒絕,亦不匆忙應承下來反而是件好事。”
姚太后收回目光,將視線停留在王公公身上,皺著眉頭問:為何?”
國師含糊不定的態度讓姚太后深感度日如年。
王公公壓低聲音勸慰:“國師倘若不贊同太后娘娘此舉,按他如今的身份,大可義正言辭的推辭,而不會是如今這般模稜兩可的態度。依奴才看,國師定會再深思熟慮後給太后答覆。再者,國師沒一口回絕,從旁更加證實了傳聞的可信性。“
姚太后聽了他的話,越想越覺得有理兒,七上八落的心頓時放下,臉上重新露出笑意:“當真是越活越糊塗,這麼簡單的理兒都想不明白,無端鑽了牛角尖。”沒有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
姚太后沉默了半晌,吩咐王公公將太醫院的唐院判傳進宮來。
王公公點頭,親自前去太醫院。
日頭西斜,戚羽一行人方溜溜達達返回宮裡。
一番洗漱後換好衣裳,尚未來得及準備躺下小歇一會兒,外面就有人回稟,太后請陛下、南妃前去永壽宮。
兩人又馬不停蹄往永壽宮方向去。
這廂兩人剛前腳離開,王公公後腳就帶著人來到乾清宮偏殿。
戚瑾神色平靜的看著王公公帶人抬了一個半人高的紅木箱子進來,箱子放下時候,帶起一陣細微的拂塵,可見箱子分量有多沉重。
南紹王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向他行禮的王公公,銳利的目光在紅木箱子溜了一圈兒,方緩緩收回。
戚瑾這時側身,眼中含笑央求南紹王:“雲天,屋子裡有我今日在街上給你挑選的禮物,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下午四人一直在一處閒晃,怎會不知他買了什麼物件,明知他是為了將自己打發走,面對著他的柔和的笑容,無論如何卻下不了狠心拒絕。
段雲天面露欣喜之色,臉上驚訝的表情惟妙惟肖,彷彿真的對國師所送之禮十分好奇。
迫不及待的笑著離開。
王公公見人走後,壓低聲線,用只有兩人方能聽清的聲音說道:“箱子裡皆是陛下歷年病案存檔並附有藥方,藥汁殘渣一併封存在箱內。”
面對王公公如同耳語的聲音,戚瑾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這一位可不是省油的燈,為太后醫病的時候態度想來如此平靜淡漠,王公公倒也習以為常他的冷漠。
再言,此人身份背景亦是複雜到讓人眼花繚亂,不知待真相揭開那一日,鎮南王府那一系人是否還有活路可言。
王公公覷了對方一眼,微微甩了一下頭,胡思亂想當真不可取。
繼續低聲說:“國師仁心妙手,醫治好太后娘娘陳年頑疾,太后娘娘對國師感激備至,特送一盤百子千孫石榴盆栽給國師賞玩。”
戚瑾輕笑:“勞煩公公替在下多謝太后娘娘美意。”
王公公連忙道不敢,很是識相側開身避開對方拱手,以示尊重,王公公邊瞧了他一眼邊低聲道:“太后娘娘道能不能石榴花開全憑國師心意,還望國師成全一位母親的拳拳愛子之心。”
戚瑾冷淡的目光投向遠處,並不為所動,王公公面對油水不進之人,一絲不耐也不敢露出,反而姿態放的越來越低,只要沒一口回絕,就代表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王公公面帶真摯的笑容道:“太后娘娘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陛下已不再是懵懂孩童,有些事即使是母親亦不能替他自專,且有高處不勝寒,越是站的高,這人的心也越是孤寒,身邊能夠有一位讓他付出一腔真情去疼愛的人,亦是皇兒福分。但望國師看在這福分上成全一二。”
王公公停了下來,恭敬的低著頭,目光肅然。
戚瑾收回視線,眉頭漸漸擰成川字,微垂的眼簾動了一下,嘆息了一聲:“且容我再想一想。”
王公公目光閃動,跳躍著幾分欣喜,小心翼翼的行了禮,慢慢退了下去。
戚瑾彎腰摸了摸案几上的石榴葉子,嘴角挽出抹幾不可查的弧度,如此美好的願望,當真不忍心拒絕。
花開百子,子孫滿堂……,只怕到那時這花從何處開,百子出何處可容不得你們來做主。
正兀自冷笑的時候,腰間忽然變得沉重,多了一雙手臂,不知何時出來的南紹王牢牢將人攬在胸前,冷冷的瞧了一眼那盆石榴花,戚瑾順勢依靠在他身上,南紹王將頭擱在他肩膀上,含著他的耳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