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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百官心裡無不是風聲鶴唳,兩股戰戰,對皇權更加敬畏,京師上上下下更是波雲詭譎,暗潮湧動。

承恩侯夫人蕭氏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眼茫茫然瞧了眼四下,恍惚想起什麼似的,頓時嚎啕大哭:“我的兒啊。。。。。。”。

語調一波三折,聞者無不柔腸寸斷,只是韻味十足的“啊”字剛落下,旁邊忽然傳來幽怨之聲,彷彿來自十八層地獄:“哭吧,乾脆連侯爵一併哭掉。”

承恩侯夫人一驚,抬頭只見丈夫就跟失了魂魄一般,憔悴的如喪考妣,不由啐了一口,心底唾棄自己“烏鴉嘴,哪有這般咒自己的”,忙抓著他的手尖叫:“我兒子活活被人戳成瞎子,命懸一線,我這個做孃的就算哭倒金山,旁人也挑不出錯來,你這個做爹的倒這般鐵石心腸,空口白牙的詛咒自家沒有好下場,連親兒子的死活也不顧了。”

蕭氏見他無動於衷坐在一邊動也不動,頓時火冒三丈,猛然掀被子下床,手指著周秉海怒吼:“枉你身為皇后親爹,皇帝國丈,高居戶部尚書,在你的地盤竟然連周家獨苗都護不周全,任人重傷折辱,連帶著咱家臉面丟了一個精光,事發後連個兇手也抓不住,當真是窩囊沒用至極。”

別看周秉海出門常是眾星拱月,風光無比,身邊恭維奉承之人趨之若鶩,但是其中真心實意有能有幾人,不過回到家中他卻是個從心到身真真切切是一個懼內的,到了蕭氏面前,就如老鼠遇見了貓一把,氣焰全無,夫綱從沒正過。

可今日不同往日,周秉海此時的心情一落千丈,心裡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洩,見蕭氏潑辣跋扈更勝從前,頓時惡向膽邊生,霍的站起來,劈頭一巴掌招呼過去,打完連他自己都楞住了,更別提素來在周家說一不二,慣來跋扈張狂的蕭氏,直接給打蒙了。

周秉海今天連番遭到打擊,情緒波動極大,大有心灰意冷之感,見蕭氏語出譏誚,出言隨謾罵他,頓時無法抑制的憤怒了,幾乎是全力煽了過去,打的蕭氏人都站不住,歪著腦袋,髮髻凌亂的跌坐在地上。蕭氏自打進門後,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一時根本反應不過,只下意識的捂著腫脹老高的半邊臉頰,身體僵硬的跟塊木頭似的,目光痴呆的盯著周秉海。周秉海打完回神過來,被她這幅猙獰模樣驚到,心裡有不免有些發憷,畢竟蕭氏在周府積威多年,周秉海被蕭氏欺壓慣了的,兩腿不禁發軟,想上前看看她人是否被自己下手過重,打出個好歹來,偏又怕蕭氏不依不饒秋收算賬,少不得要被罵的狗血噴頭。

看著蕭氏扭曲印著五指印的臉,心裡又感到痛快極了,莫名有種吐氣揚眉的竊喜,心情當真五味陳雜,複雜極了。

暗搓搓想,蕭氏也有被打的跟只可憐蟲似的,好不狼狽的癱軟在地上的一日。

被蕭氏踩在腳底十幾載,任打任罵任辱,還得小心的陪著笑臉,今天這一巴掌下去,淤積心頭多年的怨氣似乎消下去了那麼一點。

難得正了回夫綱,在蕭氏這邊找回一次場子,還沒等他細細體味其中快意,耳邊突然響起驚雷般刺耳的尖叫聲:“周秉海,你這個殺千刀,竟敢打老孃。”

周秉海只覺眼前一花,蕭氏已經撲了過來,目眥欲裂,眼裡蹦發出怨毒的眼神,唰一下從頭上拔下一根華光璀璨的金釵,舉手便惡狠狠的刺向周秉海,周秉海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一躲,衝力過猛,蕭氏來不及剎腳,撞翻了一旁的矮几,蕭氏吃痛一疊聲驚叫,蕭氏委實也是個彪悍的美婦人,一咕嚕從地上爬起,柳眉倒數,目光淬毒,再次撲向捂著脖子的周秉海,周秉海低頭一瞧手指縫間滾下的一串殷紅血珠子,雙眸瞬間被染紅,儒雅的臉整個變得扭曲可怖起來,受驚過度的心臟砰砰直跳,似乎下一息便要破膛而出,整個人似乎突然間瘋魔了一般,跳了起來同蕭氏撕扯到一起,蕭氏即便再如何厲害,一個男人一旦發狠起來,十個蕭氏也不夠砍的,不過一個回合便落了下風,被周海迎面而來的一個大耳刮子扇到地上,一個巴掌是打,十個百個巴掌也不過如此,周秉海騎在蕭氏身上,雙目赤紅,左右開弓,掌掌生風,蕭氏沒片刻功夫便從嚎啕大哭到哀哀悽悽,豔紅的鮮血從唇角溢位,整張保養嬌好的臉龐不復存在,儼然跟一個大豬頭似的。

周秉海救著蕭氏的頭髮,目光兇狠,彷彿在看一個深仇大恨的敵人一般:“慈母多敗兒,要不是你成日溺愛那畜生,我周家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我周秉海何至於被皇帝厭棄,奪去了官位。”

蕭氏眼冒金星,頭昏腦漲,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痛,根本聽不清周秉海說了些什麼,只覺得有千隻蚊子在耳邊嗡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