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湛登基雖近三載,不過帝王的權力並不如世人想得那般大,許多地方依然被人掣肘,與文武百官的交鋒時有輸贏。有時候情勢所逼,還不得不低頭,退讓一分。
今天早朝就有些人拿祖宗家法,歷朝規矩來說事,話裡話外不忘先帝在位時的恩情,念著他的好處。
戚湛很不喜歡聽這樣的老生常談,他們當然懷念先帝執政期間,寵著老臣,縱著勳貴,庇著皇親國戚,任這些尸位素餐的人享著榮華富貴,卻不守臣子本分,做臣子該做的事,欺上瞞下的勾結一處,構陷忠臣良將。
大隆朝繁榮昌盛不過是表象,內裡的汙垢早已是從根子爛了,膿包遍起。
回來的時已收起渾身的倒刺,將情緒收斂,深深掩藏起來,卻沒想到少年竟敏銳的發現了。
只不過這發現的過程令人匪夷所思。
看著抱著他小腿玩得怡然自得少年,戚湛嘴角高高翹起,止住了戚羽在他小腿處劃圈圈的動作,將人翻了過來,跨在腰上:“我那樣對你,生氣了?”
任對方有力的大手託著他背部,戚羽抻了抻脖子,腰下沉,手倒撐在地上,少年的腰肢柔軟,做起這個動作十分好看,悶悶的聲音傳來:“有那麼一點兒生氣,不過還可以忍受,畢竟我也享受到了,雖然過程有那麼一點令人不爽。”
說到底還是生氣了,戚湛不由心生愧疚,將他腿緊緊箍在腰上,端坐好身體讓他倒鉤著。
“我錯了”戚湛放軟了聲音:“那晚上我們早早歇了,今兒不做那事瞭如何?讓你好好養養身體。”
說完又補了一句:“下午我也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才不稀罕你道歉呢”戚羽嗤笑:“晚上我偏要做。”
“。。。。。。”。
太難纏了,小人一個,戚湛感慨。
“有什麼煩心事?”戚羽大喇喇問,絲毫沒有身為後宮嬪妃一員,不許干政的自覺。
戚湛這次足足愣了一刻鐘,才緩緩開口:“不管朕如何做,他們都還念著先皇,口口聲聲說如果先皇還在遇見這樣的事會如何如何;聽的實在厭煩。”
“李三順不是去下面孝敬先帝去了麼?”戚羽輕笑:“恩典他們也下去一同伺候便是。”
“。。。。。。。”蠻橫粗暴。
治理國家要真是這樣簡單就好了,哪裡還會生出許多煩惱。
“文人相輕,武人重功,你一個人面對幾千張口舌,即使你說幹了吐沫也說不過這些人,打也打不過。不過誰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呢,說不過可以動粗,第一次同他們談道理,聽他勞什子的忠義廉恥,孔孟之道,你聽聽便是。見實在說不通,沒關係,你可以擺起架勢嚇唬,能嚇倒一個是一個,嚇不倒也沒關係。咋們可以耍流氓,擺下鴻門宴,人不知鬼不覺的滅了他。此法你不忍心也行,咋們就繼續和他們談道理,談天下,談忠義。如果還是冥頑不靈,咋們直接擼袖子,甩膀子蠻幹,往死裡打,文人不是很喜歡玩那套以死相諫麼,完全可以成全他們,來一雙死一對,來生說不準還可以湊成一雙好姻緣。反反覆覆折騰麼個幾次,他們保管乖乖的自動上門苦苦哀求你同他們好好說話,不要動粗。”
戚羽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在他大腿上,直視他的眼神。
少年的眼睛帶著刺痛人眼睛的血絲,點漆的眸子寒意森冷:“如何?”
戚湛在他眼皮子上輕柔落下一吻,少年閉眼,遮住眼裡的暴虐,貼著他的胸口,戚湛伸手揉了揉他髮絲:“寬嚴相濟,以剛制柔,以柔克剛,是個可行之計。”
心裡默默補了句,手段委實太過無恥了,也血腥了點。
不知怎樣的過往,什麼樣的經歷,造就了少年如今這個妖孽狠辣的個性。
只要踩到他攻擊範圍的人,沒一個得到善終。
曹德義曾回稟,宮女金莎那塊被割下來的柔,少年命人風乾放在一個瓶子裡,被少年下面的小太監收著,據說少年同小太監嘀咕過,這以後能派上大用場。
金莎被貶去浣洗房洗內監的衣物,右臂刮肉失血,又沒得到治療,幾天勞作下來,承受不住,一場大病去了,被人隨意扔出了宮外。
李三順的下場眾人皆知,名義上雖是被杖斃,實際上卻和少年脫不了干係,被抬回去期間究竟受了如何的對待,如今只怕那些近身伺候的才知道。
出言挑釁的秦美人,本就沒有恩寵在身,如今又被皇后下令不許進中宮請安,在這吃人的宮裡,這下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