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在地面三尺之上消失。賀輕鳴蜷下身體,鶴鳴聲起,一隻足有兩間房大的仙鶴出現在放鶴老人身邊。
放鶴老人凌空飄起,盤做在賀輕鳴背上。賀輕鳴雙翅一振,衝入雲霄,向奏樂的仙女飛去。
賀輕羽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放下畫卷和腿上的琴,變成一隻比賀輕鳴小上些許的仙鶴追著放鶴老人而去,同時叫道:“爹爹,一路順風!”
放鶴老人在賀輕鳴背上嘆了口氣,道:“若非仙界規定只能帶一隻坐騎飛昇,你妹妹修為又不夠,老頭子真想帶著你們兄妹同上玉京,她這一留下,將面對無數劫難,難為她了!”
“爹爹,要不孩兒留下照顧妹妹?”賀輕鳴問道。
“痴兒,你若留下,必為你妹妹憑添許多變數,不僅幫不了她,還可能讓她更危險,自己也陷入其中,切末多想。上去之後,你和老頭子一起為她祝福就可以了!”放鶴老人微笑著說道。
放鶴老人與賀輕鳴飛到奏樂仙子身前,放鶴老人起身一禮,道:“謝各位仙子前來相迎!”
其中一彈奏琵琶的仙女頷首回禮,道:“仙友客氣,請隨我等來!”
彈琵琶仙女話落,空中一行人身影漸漸變蛋,然後消失在蒼穹下,再找不到曾經存在的痕跡。
賀輕羽在放鶴老人消失的地方飛舞、哀鳴,力竭而落,看著天空痴痴發呆。畫卷在風中展開,萬隻仙鶴在畫卷上飛舞、歡鳴,優雅的身影空隙中,隱隱可見悠悠遠山、蒼翠近梅,梅花從中,似有洞府一角露出,老人做畫,青年研磨,少女彈琴。
悠悠歲月,千載轉瞬過。正是春寒時,夜雪方晴,梅花怒放,賀輕羽一身潔白衣裙坐在梅林中、洞府前彈琴自娛,石桌上,放著一副墨跡剛乾的丹青。
“杜凌風求見輕羽仙子!”平淡、無驚無喜的聲音響起,似從千里之外傳來,又似在耳邊平和而語。
賀輕羽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雖然千年來她一心修煉,但杜凌風之名也聽過,同在終南山中,對於鄰居的事總是會多在意一些。但彼此卻從未有過來往,杜凌風今日為何會來找她?賀輕羽心中存疑,卻未因此而有所遲疑,道:
“道友多禮了,若不閒棄,輕羽願奉上清茶一杯!”
“多謝仙子!”話聲甫落,梅林中的小路上,一無須白淨中年人一手負在身後緩緩向這邊走來,白色的長衫,自然大方的動作,面帶微笑身負傲骨,三分狂態七分豪氣,如傲梅立風雪。
賀輕羽盈盈起身,向石桌走去,拿起丹青,正要捲起,杜凌風走近,微笑道:“仙子墨寶,可容在下一觀?”
“塗鴉之作,先生莫笑!”賀輕羽說著,把已捲起一半的丹青送了過去。
杜凌風展開丹青,淡青之上,雪花飄舞,雪白遠山若有若無,怒放傲梅雪中立,似有暗香飄出畫卷,瀰漫在空氣中。杜凌風依舊一手負在身後,彎身觀畫,心無二物,令賀輕羽不禁頓生好感。
賀輕羽從石桌下拿出一把茶壺,走向不遠一株梅花,開啟茶壺,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把怒放花瓣上的落雪拂入茶壺中,雪入壺化水。一路走去,壺中雪水七分滿,賀輕羽採下一把花瓣掬在手中走回石桌。
杜凌風依舊心無旁鶩的觀摩著賀輕羽的丹青,看到如此場面,賀輕羽心中再生知己之感。從石桌下拿出一隻放好木炭的小巧碳爐,引燃木炭,放上茶壺。再拿出兩隻茶杯和一隻水缽,取來雪水細心洗滌,然後倒去雪水,再取雪水洗滌梅花花瓣。
壺中水開,壓下碳火,放入花瓣,倒出兩杯茶水,一股輕香隨著飄散的水氣瀰漫在空氣。
杜凌風取茶自飲,放在鼻下細聞,然後吞飲而盡,回味良久,道:“好茶,好畫!”
賀輕羽微微一笑,為杜凌風再倒上一杯茶,道:“多謝先生讚賞!”
“仙子客氣!”杜凌風微笑著說道,遺憾的看了一眼畫,看了一眼茶,嘆息道:“相逢恨晚,實不相瞞仙子,杜某此來乃是有一事相求!”
賀輕羽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道:“先生請說!”
“杜某此來乃是為借仙子精血元神煉一件絕世神兵!”杜凌風依舊臉有微笑,只是語氣中多了遺憾之意。
精血乃是畢生修為所在,元神卻是性命所在,賀輕羽神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憤怒的怒火,不冷不熱的說道:“先生開玩笑了,先生貴人事多,輕羽就不多留了,先生請自便!”
杜凌風搖搖頭,道:“仙子可知杜某為何會說相見恨晚?”
“願聞其詳!”賀輕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