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國剛剛減稅,哪有什麼糧食,先生可得幫幫寡人啊!”
姬定輕搖羽扇,思忖半響之後,道:“君上,臣以為這只是一個表象問題,給與不給這糧食,都是治標不治本,若想徹底解決此類危機,還得另尋出路啊!”
先生真的有辦法。衛侯大喜,問道:“這出路在何方?”
“齊國。”
“齊國?”
衛侯一愣,怎麼扯到齊國去了。
“不錯。”
姬定點點頭道:“大梁此番來要糧食,是毫無道理可言,完全是實力差距所至,而我們想要在短時日內,追上大梁的實力,可以與之平等對話,那也是不可能得,只能依靠外交去解決問題。”
衛侯直點頭,道:“不知先生有何對策?”
“君上先彆著急,且聽臣慢慢道來。”姬定笑道:“拋開實力差距不說,其實這也跟我國外交單一,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我國過於依附大梁,以至於當下只要大梁打個噴嚏,我國就得病上三年。
但縱觀我國地理位置,是正處於中原的中心,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優勢,故此我們應該改變整個外交方針,加強與齊國的往來,如果大梁要打咱們,那咱們就倒向齊國,如果齊國要打咱們,咱們就倒向大梁。”
簡單來說,就是左右橫跳。
“這!”
衛侯瞧了眼殷順且。
殷順且立刻道:“周侍中之策過於冒險啊,這齊、梁二國,想要消滅我們,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周侍中之策,只能在二國交惡的情況可為之,但若是二國重修舊好,那我們必然遭受滅頂之災,而之前齊魏就曾相互尊王,當下他們兩國也極有可能會聯手。”
衛侯也是直點頭。
對於弱小的國家而言,在大國之間左右橫跳,那無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姬定笑道:“殷大夫言之有理,故此這還需要第三者,方可避免殷大夫所言的情況。”
殷順且問道:“第三者?”
“就是秦國。”
姬定道:“殷大夫說當今大勢,齊、魏極有可能聯手,不錯,若是齊國與魏國聯手,那我們再也沒有迴旋餘地,而我們也無力阻止二國聯合,故此我們事先就要破壞他們的聯合的可能性。而最不想他們聯合的就是秦國,只要我們能夠幫助齊秦聯盟,那麼我們將不再懼怕魏國。”
衛侯聽得都傻了。
這這是我們該玩的遊戲嗎?
秦、齊、魏,這可是當今天下三大強國,咱一個小國衝進去,跟他們玩合縱連橫。
您今日出門有沒有照鏡子啊!
饒是殷順且聽得也是目瞪口呆,直搖頭道:“先生大略,殷某是自愧不如,殷某也不知道這這能不能行。”
這個層面,是他難以企及的,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
姬定輕搖羽扇,呵呵道:“這其實也並不難,我願為君上去秦國跑一趟,從秦國藉助力量,然後與齊國談判,如此便可促成秦、齊聯盟。”
而這個策略對於衛國而言,真是猶如龍於淺水,隨便吸一口氣,這水都沒了。
殷順且抹了抹汗。
衛侯亦是大汗淋漓,他們就是要個糧食而已,你是要將天給捅破了嗎,他真不敢這麼幹,於是道:“先生勿要著急,目前來說,我們都還是聽說,也不清楚成陵君此番出使的具體目的,待詢問清楚再說吧。”
姬定點點頭。
他從不勉強,你問,他就回答,至於你採納與否,他也從不強求。
但衛侯真心覺得這周先生有些可怕,道:“先生,此事尚未清楚,暫時不要聲張,待寡人探明緣由,再做打算。”
姬定點點頭道:“臣明白。”
如今國家士氣上揚,儒生可也是非常強悍的,這事要傳出去,只怕會引起民憤,到時可就不好處理。
民意是一把雙刃劍,對於統治者而言,能不用則儘量不要用,這民意起來容易,下去難啊!
衛侯是深諳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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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梁就是以後的開封,離濮陽是非常近,很快那成陵君便來到濮陽。
衛侯可不敢怠慢,是親自出城來到郊外相迎,雙方交流片刻,便同坐五乘馬車往城內駛去。
姬定並沒有湊熱鬧,只是站在遠處觀望,一瞅那成陵君不過三十歲出頭,國字臉,濃眉大眼,身形魁梧,真是一表人才,又見成陵君只帶著兩百餘護衛,是兩手空空,不禁罵道:“這一隻鐵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