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雋充滿自通道:“如果公主願意與我們聯手,我們便不怕衛侯。”
到底他們隱藏了什麼?姬舒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收留墨者乃是因為恩師,並非有其它目的,而衛侯對我有恩,我也不可能與他作對。”
擎雋皺眉道:“也就是說公主要與我們為敵?”
姬舒搖搖頭道:“我不會與任何人為敵,正巧恩師最近打算回宋國,我也打算與恩師一塊去宋國,到時我會將牙刷作坊全部都搬過去。”
擎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但是姬舒的選擇,他們也是有預想到的,姬舒不可能去告密,她要麼就答應,要麼就離開。
姬舒突然又補充一句:“不過這作坊難以說搬就搬,早則半年,晚則一年,在期間,那些作坊可就拜託擎兄了。”
擎雋瞧了眼姬舒,沉吟少許,旋即抱拳道:“公主請放心,我會照看好的。”
又談得一會兒,擎雋便告辭了。
出得門來,擎雋見到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站們門前與門童交談著,又聽那門童道:“蘇先生請稍等。”
“有勞了。”
擎雋只是側目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畢竟時常有人來鄭公主府自薦,希望能夠混口飯吃,上得馬車離開了。
這人正是蘇秦。
他在得知被姬定救了之後,心中是一陣竊喜,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卻萬萬沒有想到姬定建議他來找鄭公主。
此時蘇秦雖然落魄,但志氣不減,他是渴望為諸侯效力,而不是為一個女人做事。
可大丈夫也得為五斗米折腰,他如今是身無分文,先得找一個安身之處,對於蘇秦,活下去才是最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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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雋是火急火燎地趕回家去,將他與姬舒的談判結果告知了父親擎薄和紲錯。
這個結果倒是令擎薄和紲錯有些意外,二人非常默契地相覷一眼。
擎薄哼了一聲:“這公主到底是一個女人,一點膽色都沒有,這樣畏首畏尾,想要復國,可真是痴人說夢啊!”
紲錯擺擺手,道:“我倒是不這麼看。”
擎薄疑惑地看著紲錯。
紲錯輕輕哼道:“這女人狡猾的很,她這麼做,是既不願意承擔任何風險,可又想要保留這個復國的機會。”
擎雋點頭道:“侄兒也是這麼認為的。”
擎薄皺眉道:“她都不站出來,也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就是我們贏了,也不會推舉她上位的,她憑什麼呀。”
“你能保證墨者也不會推舉他嗎?”紲錯呵呵一笑,又道:“你別忘了,她雖然走了,但是她卻將那些墨者都留給了我們,因為她知道我們必須要依靠墨者的力量,墨者當然是向著她的。”
擎薄冷笑一聲:“那她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僅憑墨者,我們又如何敢這麼幹。”
紲錯若有所思道:“如此也好,省得到時與她再發生什麼衝突。”
然而,這要走的還不僅僅是姬舒。
“大司馬為何突然要離寡人而去。”
衛侯詫異地看著姜佐,又問道:“難道是因為變法一事?”
姜佐趕忙道:“絕非如此,臣是非常支援君上變法的,臣也早受夠了周邊強國的欺凌,君上欲變法圖強,亦是臣所願,但是臣也沒有辦法,臣那堂兄在齊國遇到一些困難,希望臣能夠回去幫助他,家族長輩也都有寫信來濮陽,讓臣回去,還望君上能夠諒解。”
他為人可是非常正派,有著傳統貴族的信仰,他不願意與紲錯他們同流合汙,幹那些卑鄙的勾當,但衛侯所行之事,也令他大為光火,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齊國去,待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思,畢竟君臣之間已經毫無信任可言。
衛侯心裡當然非常清楚,同時心裡也非後悔,當初早聽周先生的話,哪會發生這麼多事,姜佐這個決定,令他更加羞愧,但是話說回來,如今這種情況,他也不敢信任姜佐,這大司馬可是掌管兵權的,即便姜佐不走,他還是會收回兵權的。
但衛侯還是虛情假意道:“可是寡人如今非常需要大司馬的輔助,寡人實在不想大司馬離寡人而去。”
姜佐豈不知衛侯真是虛情假意,語氣堅決道:“但是臣已經答應了堂兄,還望君上能夠恩准。”
衛侯沉默半響,嘆了口氣,道:“既然大司馬去意已決,寡人自也不便強求,但是大司馬突然離去,可能會令大家認為大司馬是在反對變法,這這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