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七豎八的屍體,望著漸漸遠去的小舟,眼中盡是不甘、鬱悶。
就差一點,一點點,他們就能夠全殲這一支經常襲擾他們的賊寇,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在這裡留有大量的舟船,直接從水路上逃竄,以至於他們的圍剿功虧一簣。
“主公,這是我們的人留下的訊息。”
一人來到陳莊身旁,將一封密信遞過去。
陳莊接過來,拆開來一看,不禁眉頭一皺,又左右看了看,並未做聲。
原來信中是告訴他,在他們出發之時,這裡的人已經收到訊息,故此才能夠從他們的圍剿中逃脫。
可見陳莊已經成功將臥底送入對方的陣營中,但可惜自己內部也有對方的奸細。
這是陳莊沒有料到的。
正當這時,一個縱馬飛馳至陳莊面前,抱拳道:“啟稟主公,方才廣都那邊傳來訊息,我們的隊伍接連遭到蜀軍的襲擊。”
“蜀軍?”陳莊聽得眉頭一皺,道:“蜀軍開始反攻了?”
那人遲疑道:“倒不像是。”
陳莊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不像是?”
那人回答道:“我們的確遭遇到蜀軍的連番襲擊,但對方都是數百人組成的小規模的軍隊,對我軍襲擾一番就撤了。”
又是襲擾?
陳莊是咬牙切齒道:“這些混蛋,待我援軍抵達,我定要他們不得好死。”
但援軍未到,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於是他又道:“這些賊寇雖然逃之夭夭,但遭此重創,一時半會也難以恢復過來,還是先去解決廣都的蜀軍。”
歸根結底,還是這裡的人馬太少了一點,但是要做的事,卻又太多了,內部問題都還沒有處理好,周邊到處都是賊寇,陳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是讓他知道張儀已經將援軍全部調去巴中防守,真不知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然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惠施卻有吐血的衝動。
姬定在會議廳向宋國宣戰之後,就一直躲在後宮與姬舒纏綿,連屈善都見不到他的面,倒不是他沉迷於女色,只不過這些駐紮在此的官員,並沒有這等大事的決定權,故此姬定懶得跟他們瞎bb。
直到惠施抵達濮陽,他才露面。
那惠施見到姬定,頓時是口沫橫飛。
“你們楚國是瘋了嗎?那邊在巴蜀與秦軍的戰鬥還未結束,又想在東邊挑起新得戰爭,我倒想知道你們楚國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死?”
“魏相還請息怒。”姬定淡定地笑道。
惠施道:“老夫並未生氣,老夫只是感到困惑,你們楚國為什麼要急於向宋國宣戰。”
姬定道:“可不是我們楚國想要在東邊挑起新得戰爭,而是宋齊兩國想發動戰爭。”
惠施立刻道:“那你這麼做,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
姬定道:“我們主動向宋國宣戰,那是因為我們楚國判斷,這一場戰爭避無可避,於是才決定先聲奪人。”
“誰說避無可避。”
惠施道:“此事在老夫看來,還是有迴旋的餘地!”
不等他說完,姬定便道:“但要我們楚國對此處處忍讓。”
惠施道:“那有何問題?想那越王勾踐,為求儲存越國,都不惜臥薪嚐膽,你們楚人連這一點屈辱都無法接受嗎?”
這各國都有屈辱史,秦國當年也對魏國卑躬屈膝,畢竟人們只會記住最後得勝利者。
姬定道:“但是越王勾踐臥薪嚐膽,能夠換得吳王夫差放越國一馬,但縱使我們處處忍讓,換來只會是對方變本加厲。
魏相想想看,這如今楚國與秦國在巴蜀戰爭規模越打越大,雙方都在不斷的增兵,齊國怎麼可能耐得住寂寞。
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發動這場戰爭的,上回魏相巧計使得齊國被迫簽下協議,可轉眼齊國便唆使宋國挑釁楚國,可見一斑呀!除非能夠令秦楚停戰,但是楚國是不會允許秦國在巴蜀站穩腳跟的。”
惠施閉目一嘆,坐了下去,問道:“那你們能夠同時與秦齊宋三國作戰嗎?”
姬定笑道:“我此番來此,就是希望能夠得到魏國的相助。”
惠施又嘆了口氣,他就擔心姬定開這口,道:“如今我國正在休養生息,上至君,下至民都不想再捲入戰爭中。”
如今最不想打仗的可就是魏國。
真的是打厭煩了。
戰國初期,就是魏國在挑戰其它諸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