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父親之所以一直反對你接管公司的原因,是因為他答應了你的親生媽媽。你媽媽不希望因為你是斐家唯一的獨生女,而讓你將來得像男人一樣扛下你爸所有的事業,辛苦地在商場上和別人相較長短……”
柳盈宣伸手握住斐敏梔細緻的手,動之以情地又說:“小梔,這些話是你爸親口跟我提起的,他有他的苦衷,你如果可以體諒,就不要再怪你爸爸。”
老爸的苦心……原來老爸也愛她疼她,她還以為老爸眼中只有這個繼母和他的繼子初詮野而巳——
輕咬著粉唇,斐敏梔陷入沈思之中,水燦的眸子盈著激動的水霧。
柳盈宣看出她想哭的心情,轉開身拿起茶壺走了出去。“我再去煮壺茶,你不是要上樓去整理行李嗎?快上去吧!”
斐敏梔很感激繼母和她談老爸的事,更感謝她體貼避開的舉動。
晶瑩剔透的眼淚滑下細嫩的粉腮……她知道,自己不該因為意氣用事而任性地撇下公事不管,起碼她得把手頭上幾個較大的企劃完成之後,再來想想往後的打算。
用手背拭去在香腮上漫開的眼淚,她起身上樓,一直梗在心口對父親的誤解已經豁然開朗了。
既然決定取消出國旅遊的行程,斐敏梔在下午打電話給父親,向他道歉並且提出要重新回公司上班的請求。
斐權容雖然氣她那天對他所說的不敬話語和態度,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一聽見倔強的她肯道歉,馬上便應允了。
不過斐權容雖然很乾脆地答應她的要求,但是卻丟給她一項燙手的任務,那就是派遣她當翼鴻平的臨時助手,要她趕在兩點之前到公司與翼鴻平會合,與他一起南下到南部和某財團洽談一件合作計劃案。
“爸,你明知道我和他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要把我們兩個湊在一起?”斐敏梔傷腦筋地抗議著。
她好不容易才剛走出情傷,老爸卻又要把她拉進那團混亂的漩渦中,擺明就是故意要拉攏她和翼鴻平嘛!
斐權容從容不迫地說:“這純粹是公事,你如果不能配合,我剛剛答應的事,會重新考慮。”
“不,你聽我說啦,我對這個合作案的內容完全不瞭解,跟去了也沒多少用處……”
“你跟著去旁聽可以順便多瞭解內容,這對以後接手這件合作案的幫助很大。”
“喔……好吧,爸都這麼說了,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抗議無效,斐敏梔迫於無奈,很勉強地答應了。反正到時候見了他,就用公事公辦的態度面對他就行了,這對她而言並不是難事。
掛掉電話後,她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多鐘頭可以讓她準備。
她算好了抵達公司的所需車程,在充裕的時間內,她跑進更衣室內拿了必備的換洗衣物及用品,身上的家居服也換成了時髦的套裝,並將長髮綰起來,化了淡妝;一切就緒後,她提著出差慣用的小行李箱,下樓跟繼母說了一聲之後,便出門了。
當她開啟大門時,卻意外地看見翼鴻平正杵在門口。
“你……”挺拔的身形,英俊瀟灑的外貌,嘴角勾了一抹淺淺的笑痕,他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點為情感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斐敏梔愣在門前,心裡很不是滋味地看著他,並且努力地剋制著自己翻騰的情緒——她以為自己至少還有半小時的時間可以做即將面對他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他卻意外出現在眼前,讓她有點兒措手不及。
“我順路過來接你,上車吧!”他微微一笑,主動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行李,然後率先轉身走回車子旁。
“我……”她想搶回行李,可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這麼做,看起來好像很愚蠢也很沒必要,馬上頓住。
“外頭很熱,快上車。”他把行李擺在後座,然後繞過車子,替她開了門。
她穩了穩情緒,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上了車。車內冷氣充足,讓她突感煩躁不安的心安定了些。
翼鴻平也隨後上了車,車子很快地上路。
從上車後,他並未主動開口和她攀談,修長的手指平穩地掌控著方向盤;而斐敏梔則是一直狀似無聊地望著車窗外,想藉這樣的動作避開與他交談的機會。在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子來到了臺中市區。
他們不是應該要到高雄洽公?
“我們需要在臺中停留嗎?”斐敏梔終於肯暫時放過那片快被她看穿的車窗一馬,轉過頭來面對他。
“我肚子餓了,先找個地方填飽胃再上路。”他目光炙烈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