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真君子。
“該死長孫老頭,你又想耍賴偷了一子。不跟你玩啦。”其中一個老人突然氣憤的掀翻了棋盤,氣沖沖的走了,黑子白子散了一地。另一個被稱作長孫老頭的是相柳組長的大長老長孫無機也是長孫虞姬的丈夫。
“都活了大半輩子了,也不能收斂一下脾氣。”長孫無機一隻手縷著下巴上的白鬍子,看到身邊站著的少年和少女眼睛突然一亮,“呦玉小丫頭,從哪找來的小男友啊。”
“什麼啊,姥爺剛才肯定又耍賴才把二長老氣走的。”玉小魚鼓著嘴說道。
“哈哈哈,不可說不可說。”說完又故作高人的梳了幾下鬍子,看向青稚“少年,可否與吾手談乎。”說著伸出手邀請。
“啪”一聲脆響。
巨柳被風拂過,茂密的柳枝飛舞,遮住涼亭的屋簷,這株柳樹很奇怪,幾百年不曾枯萎四季如春。只是現在四周空氣有些壓抑。
“手談你妹啊。”青稚看著這個沒有jiecao的大長老,“先把袖子裡的棋子拿出來補全先。”從小學了了很多雜學,下棋自然很簡單。八歲的時候他的棋力已經能把把教他下棋的修痕老師虐的好幾天被和他說話。
於是單方面的廝殺開始了,長孫無機依舊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只是額頭三稜形的青筋暴露,像是在制怒,反觀青稚,翹著二郎腿,旁邊站著玉小魚拿捏著雙肩,老神在在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棋盤上已經沒有大長老可以下的位置了。
“哎呦,最近熬夜熬得身體有些不適,今天天氣不錯,少年可欲與吾散遊乎。”大長老知道不是對手又要開始賴皮本色出演了。
人艱不拆,“好說啊。”青稚也不揭穿,起來就走。
秋風吹過麥田,這裡是部落裡唯一適合種植麥子的田地,並沒有多大,一眼肯定能看到頭,秋風吹過麥田,像是一道道波浪拂過,很美。
“風,這才是天地對我們這些生靈最大的恩賜啊。”大長老站在麥田旁邊微笑的說道,身邊站著青稚和玉小魚。
“風?有什麼恩賜的。”玉小魚不解。
“風是天地制定的規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規則的啊,修行者雖然比普通的生靈強大,但是卻不可能處處勝過普通人啊。”大長老依舊溫和,“舉個例子來說,一個砍柴三十年的老者和修煉三十年的修行者二人去砍柴,誰砍得快,普通人肯定會認為修者只需要一道法術就可以完成砍柴人一天的工作量,但是。。。”說到這裡,大長老伸出手臂指向不遠處的砍柴人。
“咔”一斧子劈下,一根木頭被劈成兩半,一個砍柴的老者又重新放上一根繼續劈下。
玉小魚歪著脖子“沒什麼不同啊,砍柴誰不會啊。”他身旁的青稚眼神凌厲的看著那名砍柴老者的一舉一動,一絲一毫偏差都不曾放過。五根嫩蔥一樣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青稚,你發什麼呆啊。”
“紋路。”青稚突然開口,“那個老者斧子劈下的地方時下力最薄弱的地方,斧子切出的紋路與木頭的紋路相契合,一劈到底,沒有絲毫阻礙。”
長孫無機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讚賞,說道“沒錯,那就是規則,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規則的,不可被打破的。”
遠方的砍柴人依舊在一下一下的劈著柴。青稚聽著長孫無機的話陷入沉思。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身邊的玉小魚剛要上去拍他,被大長老抓住手臂,搖了搖頭“他在頓悟,噤聲。”
時間過得飛快,太陽落山,夕陽映照著天空一片通紅,玉小魚和大長老站在青稚身邊。“呼。”青稚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
“怎麼樣怎麼樣,悟到什麼了。”玉小魚迫不及待的問道。
“還不成熟,但需要思考。”青稚說了一句。“我肚子餓了,傍晚了,先回去吧。”
夜幕很快降臨,按照古書野史上記載,夜晚都是獨行俠的天下,“碰”一隻黑色的靴子搭在凳子上,青稚再次變成邪惡的中二少年郎,寬鬆的黑色長袍,露出大塊不誇張但健壯的胸肌,腰間插著黑色的妖刀。白天為陽妖,夜晚為陰魔。識海內的陽魂閉目思考著規則的問題。
“嘖嘖,大晚上啊,似乎應該出去溜達溜達。”青稚摸著下巴邪笑的說道。從視窗竄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的如影子一般四處亂竄,竄進女性的澡堂,竄進珍貴的藥草坊,鑽進野獸出沒的大叢林。
青稚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倒黴的人,靈魂一分為二,邪惡的一面包含了所有的壞習慣,似乎也包括所有的壞運氣,今夜的叢林無疑是最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