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
米蘭哆哆嗦嗦地指著客廳的一塊玻璃說。
我瞅了瞅米蘭指的那個地方,那正是我那天晚上看見那個恐怖女人臉的那塊玻璃。但我想,那可能是一種幻覺。於是,我就故作輕鬆地說:“你看花眼了吧?哪有什麼女人的臉呀?別胡思亂想了!來,咱們吃飯吧!”
說著,我就拽著她走到了客廳。但我們先前營造的那種溫馨的氛圍已經喪失殆盡了。不管我怎麼用詼諧幽默的語言來帶動她的情緒,活躍這晚餐的氣氛,可是總有一層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我們這簡陋的餐桌上。
為了讓米蘭的情緒好起來,我故意大口大口地喝酒,不斷地尋找話題跟她碰杯。但不論我怎麼煞費苦心地營造,米蘭的情緒一直沒有好起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隔著髒兮兮的窗玻璃,可以感覺到外面淅淅瀝瀝的秋雨並沒有停,仍在有滋有味地下著。估計這一晚上是不會停了。不是有那麼一句俗語麼,說是關門雨,下一宿。這時候,我已經開始考慮米蘭是走還是留的問題了。如果她執意要走的話,那就得上臨東街那邊去打車,因為這個時候,月光花園恐怕很難打到車了。如果這樣,那就得我陪她走到臨東街去。如果不走,我就得想這晚上得怎麼睡。那就得讓她睡在床上,我在地上眯瞪一宿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誰還能給我打電話呢?
米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給嚇了一跳。雖然我給手機鈴聲設定的音樂是《獻給艾麗絲》,但在這秋雨淅瀝靜謐的晚上,在這麼一個有著種種可怕傳聞、而且還剛剛死了人的特殊氛圍中,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怖。
我看米蘭有些緊張,就抓住她的小手,使勁握了握,讓她不要緊張。然後拿過手機,故作從容地接通了電話。
“喂,誰呀?”
“原野,我是文新!”
“文新,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聽說你們小區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你聽說沒有?”
“怎麼沒聽說?就發生在我這個樓道。而且還是我報的案呢!哎,你是聽誰說的?”我有些奇怪,這訊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到她的耳朵裡去了呢?
“我哥呀!”文新說,“我哥不是警察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對呀!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呢!”
我瞥了一眼米蘭,她正不錯眼珠地看著我跟文新的通話。我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跟她說下去了,因為“死人”這種話題不但會增加米蘭的心理負擔,而且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於是,我立刻扭轉了話題:“哎,你不是上電視臺做節目去了嗎?做了麼?”
“做了。我正要告訴你這事兒呢!你現在就把電視調到我們市臺的衛星頻道上去,九點四十有一檔名叫《文化新視點》的節目,我們的訪談就在這檔節目裡播出。”
“那好,那我現在就把頻道調過去!看看文小姐在電視上的尊容!”我故意跟她調侃說。為了不引起麻煩,我沒有把米蘭在我這兒的事情告訴她。
關上電話,我看著米蘭說:“是文新,我這死人的訊息她都知道了。”
“她哥是警察,而且還負責著月光小區以前出的幾宗案子,這事兒她能不知道嗎!”米蘭似乎對文新給我打電話有些不怎麼高興。
午夜迷情(2)
米蘭的這番話忽然讓我想起了老陳的弟弟陳海義神秘死亡的案子。米蘭畢業來編輯部應該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她來的時候,正好是陳海義暴亡的時候,我估計,這個案子她也應該知道一些情況。我現在得到的情況,只是文新從她的那個角度給我介紹的,因為老陳避諱談這些事,現在,我應該從米蘭這兒再得到一些新的情況。於是,我看著米蘭問道:
“米蘭,老陳的弟弟陳海義在月光花園神秘死亡的事情你知道嗎?”
米蘭的臉色煞白,眼睛裡閃露出一種恐懼的目光,她迷惑不解地看著我反問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啊,我隨便問問!”
“在這種地方,晚上最好不要說這種事情!”
“為什麼?”
“不好!”
“怎麼個不好?”
米蘭愈發顯得恐懼了,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不知道,老陳的弟弟是遇上鬼了,他是讓鬼把命給索去了!”
“怎麼,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我端著酒杯,盯著米蘭那雙閃動著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