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秦傲的獨子,只因自小體弱多病,被一遊方道士收去,方才撿回一條性命。”沈清鳴轉身,將女子滿臉的驚詫收入眼中,冷笑道:“怎麼,幻櫻大人不是早就懷疑沈某了麼?如今你心中疑惑已解,還不將我這個漏網之魚殺了滅口,好掩蓋十年前的真相?”
“不……”幻櫻本能地後退,漸漸失去了勇氣,軟劍垂下,落在地上,無聲無息。她垂首,不敢看沈清鳴的臉,那表情如此陌生,再不是當初她救下的那人。如果沈清鳴但真是秦家遺孤,那麼發生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這一切也就說的過去了。
可他的目的是
什麼?“十年前的舊案,先帝與公主都已經為秦將軍翻案,他們在天之靈也得到了安息,你到底還在謀算什麼?”
“安息?”面色乍然冰冷,沈清鳴的話中充滿了嘲諷,“幾百條性命,不過一道罪己詔就想要贖罪?皇帝的命是命,我秦家的人就不是人了?”
他向前邁進一步,幻櫻便後退一步,二人之間始終保持著距離。直到沈清鳴慢慢拾起幻櫻落在地上的長劍,左手輕撫刀鋒,冷笑道:“當然,這些年來死在你劍下的人不計其數,人命在你眼中自然算不得什麼。”
三尺軟鋒在日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令幻櫻一瞬迷了眼,也令她徹底清醒過來。
從一開始遇到公主,再遇到自己,或許這一切本就是他謀劃的陰謀,當初追查小月時她就有所懷疑,只因沈清鳴的身份混淆,才丟開手。如今細細想來,所有人都被這個妙手回春的男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她全身心地戒備著,咬牙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收手?”彷彿聽了什麼好笑的話,沈清鳴忽然就那樣笑了起來,嘴角的勾著,眉梢上挑,笑的很開心,也很諷刺,“我苦心謀劃了這麼久,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知道家族滅門的真相,讓李汐和那個皇帝,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認真的贖罪。你現在叫我收手?”
“與公主又何干?事情發生的時候,公主不過十歲,先帝早已經仙逝,你又何必執著仇恨?世人皆稱你為濁世清蓮,為什麼你偏要一意孤行,將自己扔進死衚衕?”幻櫻全身心戒備著往沈清鳴身邊移動,負在腰後的右手中捏了三枚柳葉飛刀。
沈清鳴既然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或許連他的武力都隱藏了,她不得不謹慎小心。
幻櫻與沈清鳴僵持著,而李汐與新衣已經下到崖下。
懸崖下是一片草地,此刻已經入了秋,入眼皆是一片淒涼慘淡景象。靠近崖邊是嶙峋的亂石,雜草重生,令人找不到半點十年前的痕跡。
山路陡峭崎嶇,即便李汐二人皆是習武之人,仍舊走的小心翼翼。
自出事以來,李汐再沒有回到這裡,也沒有到下面來過,只因為不敢面對。她立在崖底一塊平坦的巨大石塊上,往上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什除了霧氣什麼也看不到。
新衣四下看過,面色微微凝重,“此處一片亂石,皇上與秦將軍定不是從這裡掉落。”
李汐點點頭,朝前望了望,道:“我們往前去看看。”
二人行了片刻時辰,見前方是一片荒蕪的沙漠,臨近崖底的
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沙坑,四面散落著風化的動物骨頭。
李汐上前查詢一番,起身遙遙望向上面,見此處的懸崖是斜的,且崖上石塊平坦,嘆了口氣,“想來皇兄當年便是從此處掉落,十年前這裡還是個湖泊,他們掉下來後,恰好落在裡面,撿回了一條命。”
她又唏噓一聲,皇兄是撿回了一條命,而秦傲將軍的拼死相護,到最後卻變成了滿門抄斬。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