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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今生的壞運氣,都是在為前世償罪!”他恍然大悟地對竹葉青說,“你就是當年的那個蛇,還是你也轉世了?”
竹葉青微笑:“都不是。那位蛇人是我的祖輩,我們家世世代代弄蛇為生,一脈單傳,和你們蘇家的恩怨糾纏不清。關於蘇家的故事,我家世代相傳,所以我會知之甚清。”
蘇慕也不由笑了:“原來是世襲的。”
化蝶(1)
“我可以有一個名字嗎?”她熱切地看著他,“以後您就是我的主人了,請賜我一個名字。”
“名字?”他重複著,有點心不在焉,彷彿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這時他看見了一隻蟬,一隻死在冰雪裡,藏在樹掛上的蟬。冰掛像琥珀那樣包裹了它,將它安置在樹枝間。
蟬不是在秋天就停止了歌唱的嗎?可是誰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一隻竟會一直活到寒風凜冽的冬天,並且以一塊玲瓏透剔的冰做了它的棺槨,宛如一枚由玉匠精心刻的冰雕。
蘇慕遮盯著那枚蟬珀看了許久,若有所思地說:“或者你可以叫這樣一個名字,叫冰蟬,雪冰蟬。”
他給了她一個名字,同時給了她一個姓。這叫她驚喜,卻也有些失望,因為,他並沒有把他的姓給她。
也許,她寧可叫做蘇冰蟬呢。
但是,他沒有像對待他的其他下人那樣讓她姓蘇,這是否代表他尊重她,沒有把她當普通下人來看呢?
冰蟬感恩地笑了,將臉埋在他為她披上的雪白的皮裘圍領間。
她為他飲馬,他為她贖身。他給了她一個名字,卻要了她的靈魂。
怎樣的糾纏?
蘇慕覺得冷,在夢裡翻了個身。
有水滴落在臉上,是冰蟬的淚嗎?他睜開眼睛,又忍不住立刻閉上。還是在做夢吧?怎麼會看到裸露的房梁和蜘蛛網?
同時,他覺得身下很硬也很冰冷,四肢無處不疼,而且,四面八方都有風吹過來,還有“刷刷”的掃地聲。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怎麼會?自己竟然躺在一座涼亭裡,躺在亭子的長椅上!
竹葉青呢?那些酒徒,甚至,那座城南酒吧呢?昨晚的一切,難道是南柯一夢?
“刷刷”的掃地聲近了,是清掃環城公園的大爺,他好心地看著蘇慕說:“小夥子,回去睡吧,這裡涼得很。”
蘇慕坐起來,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有些暈沉沉的,“回憶”的後勁還真足。他漸漸記起昨晚的一切,他和竹葉青喝酒,在水晶球裡看到了一個悽傷的故事,水晶球說得越多,他喝得也就越多,於是終於醉了過去。那麼,醉了以後,是他自己走到這座涼亭裡來的,還是竹葉青把他扔這兒的呢?
“大爺,這裡離城南酒吧有多遠?”
“城南酒吧?沒聽說過。”大爺搖搖頭,繼續一路掃過去了。有風,將剛剛掃攏的落葉又吹散開來,飛回頭。
蘇慕站起來向城外走去,心頭陣陣恍惚。
雪冰蟬走進了蘇府。
並不同蘇慕遮說的:蘇府上下三百口,無一個女人。事實上,蘇府僕婦甚多,灑掃庭院,舂米洗衣,都是由婦女擔當的工作。只不過,在蘇慕遮心中,從來沒有把這些女人當作女人而已。
他的心裡,除了賭與劍,甚至也從來沒有把任何人當成人。
所以會這樣,除了天性無情之外,還因為他有一個異能的朋友——女蛇人竹葉青。
前世的竹葉青,女人的特徵還不是很明顯,面目突兀,行動有腥氣,且走之字形,為了纏裹住這一具水性楊花的軀體,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隻棕子,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
竹葉青送他一面鏡子,古舊且凹凸不平,她讓他從鏡子裡來看所有的人,於是人便都變了模樣,無非蛇鼠蟲蟻,豺狼虎豹,竹葉青自己,是個蛇形的人。腰肢軟得過分,而眼神卻流於渙散,不能集中,說話的時候,不能自控地左右顧盼,脖與頸都靈活得令人生厭。
“我是千年蛇精修煉成人,雖然不是真正的人,卻比那些徒有人形其實蛇心的人要高貴得多,”竹葉青說,“我肯幫助你,是因為你是個真正的人。”
蘇慕遮從鏡子裡看自己,儀表堂堂,劍眉星目,還是蘇慕遮。
他不能不覺得驕傲。
有了這面鏡子,使他在應付對手時平添了三分把握,因為任何動物都有他變身前不可更改的動物性,那種天性的缺陷流淌在它們的血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