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今天這下半晌過得太快了,就象得了一塊稀罕的糖果,沒來及品出滋味就已經落了肚。
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原本過年應該可以進宮的,在貴妃姑姑那裡能見著面,可是過年他要隨叔祖出京,這就見不成了。
說不定下次見面時,天就暖和了。
才剛在城外看人家送別挺輕鬆,剛才兩人告別卻覺得心裡酸酸的。
玉瑤公主在宮門處和大皇子會合,兩人一同進宮。
“你家裡的事情可辦妥了?”
王念秋穿著一身兒素色衣裳,眼睛看起來是哭過了,紅紅的。
“多謝公主和大皇子殿下成全,家裡都安置好了,還去了一趟叔父的墳上。”
玉瑤公主點點頭:“你別太惦記家裡,以後出來的機會還有的是。”
王念秋卻說:“說是家裡,不過是空院子,沒人在的地方哪還是家。”
今天他們出宮後分了兩路,大皇子帶王念秋也出了一趟城,這事兒是瞞不了人的,但是如果說去上墳了,只怕還是會惹人忌諱。
玉瑤公主囑咐她:“雖然天黑了,你趕緊用冷茶水把眼睛敷敷,別讓人看出來了再找你麻煩。”
王念秋被她提醒了才想起這事。她在墳上是哭過了,只不過一路回來也沒照鏡子,又心事重重,就沒想起眼睛紅腫的事來。
說話功夫車子已經過了重華門,快要到永安宮了。
謝寧已經聽胡榮回稟說大皇子他們回來了,報信兒人走的快,謝寧這邊得了訊息早,連忙吩咐人傳膳。胡榮才退到門邊,就聽見外面腳步聲響,卻沒有人通報。
胡榮回頭望了一眼,連忙在門邊跪下。
皇上從他身邊越過,邁步進了殿門。
三百八十六 機會
曹順容胃口不好。
其實她一年到頭傷春悲秋的,難得有胃口好的時候。可平時說胃口不好,一多半是無病*。
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胃口不好了。
有人暗裡使勁兒不想讓她撫養玉玢公主。
曹順容起初還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是個燙手山芋,怕撈不著好處反倒被公主拖累。可現在一有人同她爭搶曹順容才會過意來。她在這兒矯情,有人可把玉玢公主看成了香餑餑,處心積慮要把人從她這兒搶走。
有人搶,說明撫養照看玉玢公主的好處要比曹順容一開始預想中要大得多。
這怎麼能行?曹順容頓時惱了。
皇上都已經說過將公主給她養了,居然還有人在背地裡盤算她,這不是虎口奪食是什麼?而且這些人毀謗她,口口聲聲都說她對公主不過是面子情,說她不會照料孩子,這些話皇上存在心裡,只怕撫養公主的事情不成,皇上還從此就厭了她。
一想到這個曹順容就覺得不寒而慄。
背後的人使的這招兒太讓人噁心了。誰天生就懂得怎麼照看孩子?她打小是按著才女的標準培養的,琴棋書畫吟詩作賦,可從來沒有人教她怎麼照看孩子。再說了,哪個皇子、公主身邊不是一大幫子伺候的人,吃喝拉撒這些事情當然都有奴婢服侍,就算以前淑妃,也沒有親手給孩子把屎把尿過,有閒暇時喂口湯喂口水就足夠了。
結果被人揪住這一點進饞言,曹順容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又不能跑到皇上面前去給自己辯白,這種事情怎麼解釋?只會是越描越黑。
想到這兒曹順容的頭都疼起來了,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心情越發焦躁。
曹順容身邊的大宮女琥珀輕聲說:“主子,中午您就沒吃什麼東西,就喝了兩口湯,這晚上好歹進一口。”
曹順容煩躁的擺了擺手:“不吃,我吃不下。”一面又問:“皇上呢?皇上還在長寧殿嗎?”
琥珀小心翼翼的回答:“皇上才移駕往永安宮去了。”
曹順容抓住了一個荷包,攥得緊緊的,恨不得就這麼一把扔出去,把它扔到假想中那令她厭惡的人的臉上去。
曹順容恨的不止是那個在背後陷害她的人,還有,她更恨面上純良卻心思狡詐善嫉的謝貴妃。
從前皇后、淑妃在時,雖然說這二位也不是大度的主兒,但好歹為了面子,不能總攔著別人承寵,象曹順容這樣的,一個月裡好歹也能得著一兩日的恩寵。那時候皇后跋扈,在她手下討生活不易,動轍得咎,曹順容就在皇后手下吃過苦頭,罰抄經,禁足,好在她肯服軟,罰跪捱打倒是不曾有過。到了淑妃掌權那時候,淑妃雖然攝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