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皇上的時候,她連頭都不敢抬。
到現在她也記不起來那一天皇上穿的什麼衣裳,神情又是什麼樣子。
唔,倒是她還記得那天晚膳用的飯菜,皇上吃的很素淡,簡直不象御膳的排場。
現在謝寧當然知道原因了。一是因為皇上一直厭憎先帝、太后和明壽公主那種奢侈鋪張的作風,對吃穿這些事情都不講究。二來,皇上這人可以說是很好養活,吃東西一點兒都不挑剔,尤其晚膳,喜歡用的清淡些。
謝寧這人卻比較重口腹之慾,尤其是進宮這幾年,深宮寂寞沒有事情做,就在收拾屋子、安排膳食上面花心思。皇上倒對她這裡花樣百出的膳食挺中意的,總說一見著永安宮的膳桌,就知道這會兒是什麼季節了,靈的很,絕不會出錯的。冬天的時候有羊肉白菜,春天有榆錢和薺菜,夏天更有荷葉雞嫩蓮子,更不要說豐盛而誘人的秋天了,每天膳桌上都能翻出新花樣。
雲和宮此時卻一片沉寂。李署令來過之後開了方子,並命雲和宮的太監將藥拿回來煎煮。紅兒不放心讓別人經手,自己親自盯著煎藥,連眼都不敢眨一下,更不敢中途離開去解個手什麼的,生怕藥出什麼問題。
現在除了自己,紅兒誰都信不過。
陳婕妤自己昏昏沉沉的躺著起不來身,紅兒喚她醒來給她喂藥喂粥時她也只有三分清醒,迷迷糊糊的問:“我這是怎麼了?我恍惚記得太醫來過……”
她中毒的事情紅兒不能說,也不敢說,更何況現在也不是一個能說實情的時機。
“您喝多了酒,又吹了冷風,這場風寒很重啊。”
“我覺得肚子疼,身上發冷……”陳婕妤覺得她連睜眼和說話都費力氣。
“那當然哪,您吃了這麼多的冷酒,傷了脾胃了。好在太醫已經來看了,方子也開了,您吃了藥,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陳婕妤即使現在不是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