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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道與魔道

,內心無限鄙視的同時,對他的恐懼也消失了,甚至還覺得此妖道頗有秀逗之處。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請他坐了下來,並讓舒寧給他倒杯茶。舒寧不情願地遞了杯水給他,順道又狠狠掐了他的手一下。

他一時吃痛,臉上的尷尬只是一閃而過,隨即竟再次展露那種招牌似的超然淡定的微笑,對我侃侃而談:“多謝施主賜茶。世上萬物,逃不過機緣二字。我師傅第一次與張言奸魔交手,斷了它的魔吮,順道救下的便是令夫人的密友,孫海濱。我下山時因為看不破色障,破了自身的道胎,無法與師傅聯手對付張言奸魔,師尊只好在紅塵俗世到處行走,以期能遇到一個身懷道胎的君子,沒想到便遇上你!賢夫婦果真將是張言奸魔的剋星啊!都是上天安排的啊!”

“什麼正魔兩道,全是胡說八道的屁話!……只是一種高明的魔術罷了!”

我冷笑道,用大腦中最後的一絲科學理性對抗著親眼所見的詭異現實。

徐浪伸出手給我看:“你看,這是令夫人淘氣所致。你看看馬上要發生的可能是魔術嗎?”

我一看,好傢伙,舒寧可真不客氣,掐他時不知用了多少勁,手背上已經開始流血。

舒寧吐吐舌頭,環抱著他的肩撒起嬌:“師傅,徒兒錯了,你別計較了!一會兒我就給你嘴裡的玉醴便是……”

徐浪口中微動,只一瞬間,便傷口便神奇地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自動愈和。他得意地給我看。

“哼,如果你剛才表演的真的是一種道術,而非魔術,那你也是一個妖孽之人!”

我木著臉,看著舒寧將頭靠到他的肩上,眼中含著羞澀地笑意看著我,雖然心裡不太喜歡舒寧和他的這種親近,但是,寧寧話中的特別涵義又讓我暗中非常興奮。再一想到寧寧這幾天都將與這樣一個色色的老道一起渡過,甚至開始想象寧寧是否會在這些天被他“吃掉”。

“你說的只是一種修辭上的形容。劉先生,所謂正魔兩道,其術本無本質的區別,唯一區別就是其行為結果,是恃其術禍害人間,還是借其法潤澤蒼生。”

“但你說世上還有什麼妖魔橫行,我覺得有些好笑。就算那幢福華大廈下面的那些人都是張言所害,但也不能證明他就是一個妖怪吧。”

“我輩中人,以除魔辟邪、扶正揚善為已任,怎會在乎我們的善行是否被世人所知曉,人所認可?不相信修道之說,是最正常不過的。不過,萬萬不要不相信世上有邪魔惡鬼的存在。我師傅初次發現張魔現身之時,正是兩位的訂婚之日,那天晚上,孫海濱與你的嬌妻‘人事’之後不是去了一個地方嗎?他是被他當時的老闆張言叫走,去一個他們負責拆遷的老居民區去行惡的。”

在徐浪的講述中,我終於得知在我和舒寧訂婚當晚所發生的那樁詭異事件。

孫海濱離開我和舒寧的婚床之後,去了一個清水市一個老居民區。在那裡,有一戶孤寡老人,是拆遷中的一個釘子戶。老人不同意他們以每平米一千元的價格作為補償,因為他的家只有10平米多一點,以這樣的補償費根本就無法解決將來的居住問題。孫海濱在張言的指示下,把老人強行拉出屋子,然後在屋子裡點起火,準備燒掉就算完事走人。

但沒有想到,那個老人見自己的屋子燃起大火,竟拿著斧頭要和他們拼命,而且打傷了孫海濱手下的一名打手。老人這一行為激怒了孫海濱的老闆張言,他讓包括孫海濱在內的所有人全撤掉,看到四下無人,便撲了上去。

雖然孫海濱率著手下離開了,突然間他又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又知道張言行事一向非常狠辣,怕他真的動手傷了老人,便悄悄地返回來,想在關鍵時刻出面勸解自己的老闆放過老人。沒想到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那個長得還算儒雅周正的張言,竟突然變了相貌,鼻與唇間開裂,露出一隻又長又尖利、像吸管一樣半透明的東西,插進已經暈過去的老人的脖子中,藉著燈光可以看到這個吸器中流動的是鮮血!

這極為恐怖的情景令孫海濱不由發出一聲驚叫,被張言聽到,他馬上扔掉老人,飛奔過去,此時的張言,已經全無人性,也不管孫海濱跟了他多少年,魔吮一閃便插向呆若無雞、毫無防備的孫海濱。如果不是一道紅光將那個魔吮剪斷,孫海濱當場便會被吸成人幹了。

這道紅光是徐浪的師傅劉無色道長施法發出的。這個老道,就是上次莽莽撞撞跑來要跟我借道胎的傢伙,在山中修行已經百年,後來偶然間發現清水市有魔氣沖天後,就下山暗中查訪。但張言平時不露魔體時很難查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