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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兆南拂去淚痕,說道:“唉!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混跡在武林之中,終是難以落得好收場,晚輩報得恩師師母的大仇之後,定當找一個人跡罕至之處,摒絕江湖是非。”
覺夢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只怕事實上難以如你之願。”
慈和的聲音突轉莊嚴,接道:“從此刻,老衲要傳授你少林一門的上乘心法,老袖雖不敢說,你得真傳之後,將成舉世無敵之人,但如有十年苦修,當可和羅玄一較勝負。”
方兆南正想說出羅玄已然死去之事,忽然心中一動,突然又住口不言。
覺夢大師緩緩伸出手來,拂在方兆南頂門之上,說道:“孩子,修為佛門的上乘心法,最忌分心,我將以數十年閉關禪坐的無上大力,助你速成……”
方兆南唯唯受教,連連應道:“晚輩記下了……”
只覺覺夢大師拂動天靈穴的手掌之中。湧出了一股強烈的熱力,攻入天靈穴中,循脈而下。緩緩向內腑四肢分佈開去。
熱流初注,只覺全身舒泰,但那熱力逐漸增加,登時起了強烈的反應,有如火焰觸身,筋膚經脈上,痛苦異常。
方兆南不覺運集了全身功力,向那熱力抗去。
方兆南運氣和那熱力相抗,初時尚可勉強支援,但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內力,只覺筋疲力盡,再也無法和那攻入天靈要穴的熱力抗拒。
幻覺中,似是自己正被投擲於大火之中,肌膚筋骨,都像是被那大火燃燒著。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方兆南從似睡似幻的境遇中醒了過來,睜眼望去,只見覺夢大師雙掌端放在雙膝之上,頭倚山壁,沉沉的熟睡了過去。
他伸展了一下雙肩,周身痛苦早已完全的消失,輕輕嘆息一聲,叫道:“老前輩……”
只聽覺夢低微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孩子,快些運氣調息,老衲覺得疲倦的很,讓我好好的休息一下,最好在十二時辰之內,不要驚動我。”
他的聲音微弱異常,生似一個久年纏綿病榻之人,說的是那樣有氣無力。
方兆南心頭大震,雖然無法瞭解洋情,但他隱隱的覺得覺夢大師這等萎靡的神態,必然和自己有關,一種恐懼的憂意泛上了心頭,擔心這老僧會像覺非一樣的突然死去。
只聽覺夢大師微弱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孩子快些運氣調息,不要辜負了老衲一片苦心。”
方兆南凜然一驚,趕忙依照覺夢相囑之言,專心運氣調息。
每當他一次坐息醒來,就覺得丹田之中有一股熱氣,直向上面衝去,整個的身軀,都似要被那上衝的熱氣帶的騰空而起。
這是他修習內功以來從未有的現象,心中大感不安起來,幾度他想開口問問覺夢大師,但均自強行忍了下去。
好不容易熬過一十二個時辰,覺夢大師果然清醒過來,他的雙目射出了懾人的寒光,萎靡的神態也為之一振。
他拂動一下胸前飄垂的白髯,肅然的對著覺非僵挺的屍體說道:“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我將遵從你的遺言,把三十年來參悟武功,盡皆相授於他。”
方兆南只覺一陣黯然幽傷,泛上心頭,兩顆淚珠,奪眶而出。
覺夢大師緩緩回過頭來沉聲說道:“孩子,去撿些山石回來,老衲要把這座山洞封閉起來。”
方兆南心中雖然疑竇叢生,但他卻不敢多問,依言去撿了小石,兩人一齊動手,把那山洞封了起來。
覺夢長長吁一口氣,道:“孩子,咱們走吧!”
方兆南呆了一呆暗道:“要到那裡去呢?難道他要帶我出此絕谷?……”
覺夢大師似是已看出方兆南心中的憂慮之情,淡淡一笑道:“咱們到南北二怪被囚之處,那裡有可資食用之物。
唉!老衲閉關之時,曾經帶了萬粒花生,三十年來,就藉那萬顆花生,延續生命,但你此刻尚未參悟佛門上乘打坐之法,不進食物,決難保持身體不起變化。”
在覺夢大師引導之下,方兆南安置了那一籠巨蜂后重回到南北二怪被囚之處。
這一處天然的石窟,有一道泉水,自山頂瀑漏而下,每隔上三天時間,總有一隻竹籃由上垂了下來,籃中有飯。
方兆南看的大是奇怪,忍不住問道:“這些東西,是從何處送來,可是少林寺中僧侶送的麼?”
覺夢大師搖頭道:“昔年我那師兄囚禁南北二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