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紅衣少女尖聲喝道:“住口……”
手中拂塵,急運而出,正擊在方兆南後背之上,登時衣衫破裂,皮綻血流。
方兆南仰天大笑,道:“為千百武林同道請命,方兆南死而何憾,這區區一點皮肉之苦,豈會放在我的心上。”
這幾句話,說的大義凜然,只聽得石三公、曹燕飛、耿震一個個頰生愧色。
陳玄霜只覺一股激忿之情,由心底直衝上來,長劍一揮,疾向那紅衣少女刺了過去。
紅衣少女拂塵一揮,架開劍勢,冷冷說道:“你可是想要他早些死嗎?”
淡淡一句話中,似是含蘊了無比的威力,陳玄霜一收劍勢,疾快而退。
紅衣少女拂塵揮動,打在方兆南後背之上,口中冷冷喝道:“我就不信你是鐵打的金剛之軀。”
只聽一陣乒乒乓乓的裂衣綻肉之聲,倏忽之間,方兆南雙臂,兩肩之上,縷衣不存,鮮血淋漓。
梅絳雪一雙秀目神光如電,嫩紅的雙頰,泛現出一片火紅,嬌軀微微顫動,顯然她內心的激動,已將至無法忍受之境。
陳玄霜更是難以剋制住惜憐之情,大喝一聲,撲了過去,抱住方兆南,熱淚泉湧而出,回顧那紅衣少女,道:“我替他捱打,好嗎?”
那紅衣少女格格大笑,道:“這等皮肉之苦又要不了他的性命,你急個什麼勁呢?快給我站開去。”
陳玄霜黯然說道:“他雙肩後背,皮開肉綻,傷得已經很重,那還能再禁得起,我求求你讓我替他挨吧……。”
紅衣少女冷笑一聲,道:“你如是想讓他多活幾天,你就快些讓開。”
這幾句淡淡之言,似是有著無比的威力,陳玄霜應聲放開了雙臂,緩步向後退去。
紅衣少女揮動拂塵,唰的一聲,抽在方兆南的左腿之上,裂衣碎飛中,皮肉又綻開一片。
梅絳雪冷森的喝道:“住手。”
紅衣少女揚起的拂塵,突然停了下來,笑道:“三師妹,可是要為他求情嗎?”
梅絳雪道:“他如真的死了,有得你的苦受,我讓你嘗試一下那封經閉穴的滋味,三日夜求死不成,求生不能,我要聽你哀號慘叫三日夜,聲嘶力竭……………。”
紅衣少女道:“三師妹放心,我不會讓他死去……。〃放聲大笑了一陣,又道:“以羅玄的遺物換得心上情郎,這交易豈能算不公平嗎?”
梅絳雪默然不語,目光凝注在那紅衣少女的臉上,眉宇間逐漸透出殺機。
紅衣少女目光一轉,高聲說道:“師妹不要妄想救他,或是暗算於我,只要你一擊不中,我要他立時在……”
梅絳雪緩緩的閉上雙目,道:“我卻怕你不守信約,拿到了羅玄遺物之後,仍然不肯放了他。”
紅衣少女道:“難道你要我立誓不成?”
一直閉目不語的方兆南,突然一睜雙目,凝注在梅絳雪的身上,道:“這女人狡猾無比,豈可信任,何況羅玄遺物,關係重大,為我一人生死,拱手讓人,造成武林間一場浩劫,縱然當真能救得了我,那也是生不如死。”
忽聽一陣狂風呼嘯,怒濤海潮般,震人心神,打斷了方兆南未完之言。
梅絳雪一聳柳眉,緩緩抬起頭來,自言自語的說道:“又是一夜當頭月,今天已是八月十五了。”
方兆南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低聲說道:“師妹。”
陳玄霜拂拭一下淚痕,說道:“你可是叫我嗎?”
方兆南長長嘆息一聲,道:“陳老前輩去世之前囑咐了我們一件事,師妹可忘記嗎?”
陳玄霜略一沉思,道:“我想起來啦,可是要咱們到泰山絕峰,黑龍潭去見那位瞎……”
方兆南一面點頭,一面急急接道:“不錯,不錯。〃打斷了陳玄霜的話,不讓她再接下去了。
那紅衣少女冷哼一聲,道:“鬼鬼祟祟的談些什麼?”
只聽那狂風之聲,愈來愈是兇猛,銳嘯刺耳,聲勢驚心,石三公、耿震、曹燕飛等,雖都是久在江湖上闖蕩之人,但也未聞過這等風勢,不禁為之色變。
那紅衣少女凝神聽了片刻,低聲說道:“三師妹的才能,姐姐一向敬服,想必知道這一陣大風,來自何處,幾時才能停息?”
陳玄霜數月之前,曾被這山腹飈風,卷吹而去,隨風亂撞,碰得傷痕累累,心中餘悸猶存,聽那驚魂的風嘯之聲,不由自主的掩起了耳朵。
梅絳雪冷冷的瞧了那紅衣少女一